“说实话,以您不足五年的政治经历,即使从小耳濡目染宫廷政事,能做到今天这般,和四十年浸淫宫闱的老臣分庭抗礼,我这个‘当世之冠’也真成了个笑话。论天才,无论文武,您都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眼看泰勒想要开口,瓦伦丁抢先一步摇摇手,止住了她的话:“不要谦虚,老臣毕竟也算是学富五车,无论典籍亦或野史都比殿下多通晓一些,所以老臣的称赞并非恭维,而是真正结合历史做出的公正评价。”
“那我该要……开心一下?”泰勒面无表情回答道。
和这位野心勃勃的国相对弈,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的时候,泰勒实在挤不出开心的心情。
“当然,如果不是时间紧迫,其实我很想给你留出成长的时间。”
瓦伦丁将目光收回,落在泰勒略有些紧绷的脸上:“毕竟想要找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实在是太难了。”
能被瓦伦丁作出“旗鼓相当的对手”这种评价,换做任何一个其他人,现在恐怕都已经欢呼雀跃。
然而泰勒却丝毫不领情。脸上不仅没有任何欣喜,反而更加阴沉了几分:
“让大臣在门外等候,您不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东西吧?”
“当然不是。既然不想听这些闲话,我就加快一点进程。”
瓦伦丁也不恼,只是笑了笑,若有所指的向旁边一瞥:“注意到了吗?”
泰勒跟着向窗外看去。
除了灰蒙蒙的天空与淅沥的小雨,还有对面楼阁的外墙,再没有其他景致。
但她很快理解了瓦伦丁的意思。
整个世界,陷入一种奇怪的安静。
‘山岗’那边,刚刚还不时传来的撞击声,消失了。
这就代表,会长们的战斗应该已经到了尾声。
泰勒下意识攥紧了拳头,用尽量听不出紧张的语气问道:
“全结束了?
“差不多了,只剩两人还在打。”
“两个……”
泰勒不知道瓦伦丁是如何从开启禁制的“山岗”中探查到外边的气息,但他既然这么说,便九成九是事实。
“实话告诉您,当了二十多年的宰相,我其实已经对权力不感兴趣了。”
沉浸在对几位会长的担心中,没想到瓦伦丁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泰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当她理解了其中的意思时,瞬间瞪大眼睛。
“怎么?不相信吗?”
似乎对泰勒的反应很满意,瓦伦丁坐回座位,摇晃起脑袋:“二十年前,为了达到某个目的,我诞生了篡位的想法。”
“某个……目的?”
泰勒艰难咬出几个字。
同时,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
她有种直觉——
自己离真相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