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就这么输给一个娘们儿呢!”
多勒米直视安琪拉淡漠的双眼,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
安琪拉略微歪起头,大概不理解多勒米为什么突然发神经,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他。
(公主殿下,就让我为您登基路上,多洒一点血吧。)
多勒米做出如此断言。
泰勒·金。
多勒米无比看好,同时也是发自内心敬重的利亚未来主人。
虽然现任皇帝算不上昏庸,但软弱无能的性格让他在政事上越发依赖泰勒,而莱利与凯威本就不堪大用,现在更是大概率投向瓦伦丁,所以未来合众国史上第一位女皇的诞生,不难预测。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皇室取得最终胜利的基础上。
前路漫漫。
眼下的情况是,处于这场风暴中心点的几位会长,全部处于胶着状态,任何一点点的变化,都会刮起摧枯拉朽的飓风。
自己没有对安琪拉造成实际伤害,她的魔法剩余量也远未到无法战斗的界限。如果就这样放任近乎满状态的对方去其他战线,势必将会给其他会长带来致命一击。
这种恶性循环,会直接让整个战局崩溃。
多勒米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平民出身的他,为了到达今天这个地位,更是不知使用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手段。
将妨碍自己的人除掉,攀附有利用价值的权贵,威逼利诱那些有名的魔法师,学习他们独一无二的魔法技巧……
总之说到底,他是一个极为利己的人。
所以即使决定留下,即使发自内心欣赏泰勒,多勒米也没有丝毫为此牺牲性命的打算。
在最低限度保证不死的情况下,尽量拖延时间,以期待莱因哈特或是任何一人赶来援助。
做到这种程度,多勒米都忍不住想为自己鼓掌了。
(都怪泰勒那个小……让我都不像我了呢。)
多勒米吐掉嘴里的血渍,朝安琪拉伸出一根手指。
“猫捉老鼠的游戏差不多也玩腻了吧?接下来我可要动真格的了。”
多勒米也没有期待对方会和自己聊两句,说出这种半威胁半打气的话的目的,只是为了暗中抓紧时间挤出附在装备上为数不多的治疗魔法。
“‘欺诈师’。”
冷淡的声音响起,多勒米惊讶的轻轻眯起眼睛。
从会议厅出来后便缄口不言的女人,竟然真的开口了?
安琪拉保持之前的冷漠脸,声音毫无抑扬顿挫:
“到这种时候,难道还看不出你和我的实力差距?”
实际上,她的确对于多勒米为何没有趁刚才的绝佳机会逃走而心存疑问。
(臭婆娘,拽什么拽。)
多勒米在心里骂了一句,故意冲她挤挤眼:
“面对像你这种程度的美女,就算我再疲软,也很难说出‘不行’这两个字哦?”
“……”
不知是不是错觉,安琪拉脸颊略微抽动了一下,额头的血管似乎比之前更加明显一些。
(看来也不是根老木头嘛。)
多勒米自然没有放过这些细节。
一个受情绪影响的对手,远比一个没有丝毫情感的木偶好对付。
“黯日!”
安琪拉似乎还要说什么,但多勒米不准备给她开口的机会,缎带般稠密的阴影再次出现。
“哼。”
安琪拉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与之前同样的技巧,她自然清楚破解手段。
安琪拉四周的地面突然高高隆起,在黑球彻底收束前,以宛如切割布匹的剪刀,将本应是幻象的阴影一道道撕裂。
“——嗯?”
与之前不同的手感,让安琪拉第一次皱起眉毛。
而借助俩黑球掩护的多勒米,终于将浮在空中的魔法阵最后一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