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爱兰眨巴着眼睛瞧苏逸白,她除了面色苍白些,人瘦些,并不觉得像害重病的样子。温湄立马明白了——装的。
瞧她进门的时候,这小姐叫得多大声,那是一个几天几夜死活吃不下东西,躺在床上无力起身的人能叫出来的吗?
再加上那老太婆念叨的功课,乖乖,这小姐不但要学女红学读书,琴棋书画还要样样精通,这换谁也受不了,估计这小姐是喘不过来气想偷懒了。
“或许是脾胃弱,有些气虚,用党参抓点药吃几副看看,饮食不要大补,清淡为好……”苏逸白一边思忖一边对颜固夫妇交代。
温湄凑过去戳了一下颜爱兰,看她是什么反应,然后冲她一笑。
颜爱兰抿着嘴对她眨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等到苏逸白去抓药了,老太太也去打牌了,颜固夫妇也出去了,温湄才小声对颜爱兰道:“其实你没病吧。”
颜爱兰说:“你怎么知道?”
温湄忙着拿旁边茶几上的点心吃,颜爱兰见状道:“给我一块,饿死了。”
颜爱兰抓起温湄投来的糕点低头大嚼,李秋葵突然跑进来拿东西,颜爱兰顿时弓着腰倒在床沿作呕吐状,吓了李秋葵一跳,她急忙跑了过来。
“没事没事,这是我朋友。”温湄拉起颜爱兰。
李秋葵目瞪口呆,瞧着颜爱兰恢复神情自若的样子,吃完一个点心又一个点心,饿鬼投胎似的。
一会儿,颜爱兰觉得总算不饿得难受了,才对她俩一笑,说:“你们别说出去,千万求你们了,我一好就是几大样功课压在头上,从早上起来到晚上睡觉都在练习这个,练习那个……要是能出去透透气就好了,真羡慕你们。”
温湄觉得这孩子就和后世被高考折磨的高中生似的,感觉多了几分亲切,于是说道:“要出去可以啊,你只要化妆成别人,找个信得过的丫鬟带你出去就是了,我也是这么出来的。”
“当真?快教我……”
一刻钟后苏逸白在外面喊葵儿,李秋葵应了声,对颜爱兰匆匆道:“小姐既然没病,我煎药的时候分量给你减轻一点儿。”
温湄对颜爱兰讲了易容的事,颜爱兰道:“我倒不用那么麻烦,穿一身粗布衣裳,不化妆不带首饰,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哎,要不,我待会就这样跟着你们出去吧?”
说做就做,这披头散发的病小姐就一跃跳下了床,翻箱倒柜,可她实在没有寒素衣服,于是转脸求温湄:“好妹妹,你能去旁边丫鬟房里帮我拿一套干活穿的衣服来吗?”
温湄咋舌,这相府小小姐,性格很有点说风就是雨啊!她才发愣两秒,颜爱兰就催道:“快点,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