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震惊：“什么叫我又咋了？什么叫又？我之前咋着你了吗？你是不是烦我了？”
孟凡：“你给我好好说话！”
赵嘉：“啊……跟他聊天聊习惯了，被惯得。”
孟凡：“你到底是来秀恩爱的还是来找我劝分手的？”
赵嘉：“哎呀！都不是。孟凡我也没什么同龄人好朋友，我觉得你这个人还挺靠谱的，我跟你说说，你帮我分析分析。”
孟凡：“我的个老天鹅啊！这是我今天分析的第二波了！”
孟凡：“但是我提醒你，刚才我分析的那一波分析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我说的话你听听就行，别太重视啊！”
赵嘉：“行行行。”
赵嘉：“就是吧……我觉得，我们俩恋爱的时候是戴着假面的。”
孟凡：“你是言情小说看多了还是抒情歌曲听多了？假面这种词都出来了？”
赵嘉：“你还别笑话我，我就问你，你跟文烁在一起的时候，跟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样子一样吗？跟和闺蜜朋友在一起的样子一样吗？”
孟凡沉吟了一下，老实说：“那是不太一样的，怎么也得装装样子。”
赵嘉：“对嘛！你说，我们俩现在，我也装样子，他也装样子。我装得天真可爱，他装得温文尔雅，但是这不是真正的我，也不是真正的他。”
赵嘉：“那你说，那我真正的样子他还喜欢吗？而且，我喜欢的他是真正的他吗？”
赵嘉说的有点绕，孟凡也还是看懂了，她一脸纠结，恋爱中的人都喜欢钻这种牛角尖吗？
孟凡说：“这我们一点点说哈，你刚才问我我一个人的时候和跟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和跟文烁在一起的时候样子一不一样。
但是我一个人的时候和跟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样子也不一样啊！那咋的，朋友喜欢的也不是真正的我啦？”
赵嘉：“这我还真没想过。”
孟凡说：“我觉得哈，谈恋爱也是一种社交，人有社交面具实在太正常不过了，哪怕你真的跟他在一起，老夫老妻了，特别熟了，两个人相处的时候跟你一个人的时候也还是会不一样的。
而且你可能是本性暴烈的那种人，但是为了有一个利于交往的形象而故作娇憨，只因为他喜欢这样的女孩子。之后你虽然会渐渐暴露本性，但是会不会最终停留在一个折中的程度？既保留了自己舒适的本性，又为了他做出妥协和改变，”
赵嘉：“我好像明白了，我回去想想。”
孟凡低头看着手机上半个小时之前文烁的信息，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觉得跟文烁的距离感太近了些，所以有意地想降低两个人聊天的频率。虽然她刚才口口声声地教育赵嘉，要学会折中，但是真轮到她身上，她好像还是过于自私了些。
孟凡看着窗外大街上车来车往，觉得自己活得清醒又迷茫，她越来越意识到，懂得很多大道理并不是一项高超的生活技能。或许再过段时间，再经历一些事情，再多一些思考，孟凡会成长，会妥协，会思考出如何让独立人格和世界和解，会找到适合自己的人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