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肿成这样不能随便揉。”
顾垣城回答得一板一眼,在某些方面,他也是久病成良医了。
在顾垣城眼睛刚刚失明的时候,总是受伤,磕伤腿、撞到腰、弄伤手。
烫伤、烧伤、皮外伤、伤筋动骨,伤得多了,自然懂得也多。
像余念这样没伤到筋骨却有点儿肿的时候,最好不要揉,应该冰敷,若是揉了,会越揉越肿,更加不容易痊愈。
“往里面挪挪。”余念轻轻道。
她坐在床尾,伸直的长腿便正好送进顾垣城的怀里。
这张床很大,睡他们两个人足矣。
沙发已经被顾硕占着了,那孩子睡得正香,她也不能吵他。
可是……余念着实累得很,想念一张可以让她平躺的床。
那,就只能和顾董挤挤了。
顾垣城并不知道余念要做什么,只是猝不及防的,她光滑的长腿便塞进他的胳膊和身体之间。
她的脚是冰凉的,下意识的,一只大手便握住了余念两只白嫩柔滑的脚,帮她暖着。
“躺过来。”
那男人又道,余念却摇了摇头,连同被顾垣城搂着的纤纤玉足一起摇,从头到脚都是抗拒。
“同床共枕是夫妻间才做的事,咱们不是夫妻,只能同床,不能共枕。”
当然,不能共枕的方式就是像这样。
头对脚,脚对头,保持这安全的距离,谁也别嫌弃谁。
“我再说一次,过来!”
“我也再回答你一次,不过去。”
余念钻进被子里,她的个子矮,脑袋只能靠着顾垣城的小腿,她能看到他结实的大腿肌肉,带着一股子独属于男人的血脉喷张。
那家伙做完手术,身上除了那件松松垮垮的手术服外什么都没有,赤条条的,至于余念,也没有比他好太多。
过分宽大的男士一次性内裤,好像只要动一动就要从她的身上滑下来了。
至于她的身上,穿的是顾垣城的病号服,刚好遮住屁股,当然,动一动或许就连屁股都遮不住了。
余念的身子凉,顾垣城的身体烫。
好像这夜色也变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嘘嘘浮浮的盖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而柔滑和粗粝若有似无的接触,都像是在玩火。
最后的结局,无疑是自焚。
余念忽然便想起了在他的家门口顾垣城的车子里,他们两个人玩起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游戏。
那时她玩得尽兴,不解,只沉迷在这个男人过分好看的皮囊里。
那时她什么都不记得,却依旧会被他吸引。
看着他坐在医院的大厅中弹钢琴,看着那些女护士对他满眼暧昧,她被气得跳脚,不管不顾的跑到他的身边来。
她一直在想,爱,到底是什么?
大概是一次又一次的因为同样一个人而沦陷,无关有无回忆,他的存在便是最大的合理。
如果她再忘一次,又在一个时间点里萍水相逢了这个男人,或许,她还是会喜欢上他吧。
哪怕就像她在惠灵顿第一次遇到顾垣城那般。
他知道他有一个深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