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乌漆嘛黑的清水面地板上,有血。
男人从那女人的身上爬起来,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女人的狼狈在那张照片上展露无遗。
她的脸上尽是未干的泪痕,衣衫凌乱,曲起的腿上都是血。
照片发送出去了。
那个男人也出去了。
这阴暗潮湿的房间,很快便恢复到死一般的寂寥。
阿京每个毛孔里都吸了满满当当的寒气,已经说不上是哪里在痛,只是痛得彻底,便只剩下酸酸麻麻的凉意。
很多人都说痛入骨髓,或许便是现在吧。
门又被人推开了。
阿京甚至以为这将是下一轮炼狱般的折磨,她紧紧闭上了眼睛,将那断了手指的伤口攥在掌心里。
来的人疾步匆匆,却没有碰她,像是来欣赏她此刻的丑态。
一道刺耳到甚至有些喑哑的声音传来,让阿京不得不睁开眼去看。
“你跟在余还身边这么多年,他竟没碰你?”
伴随着带笑的一句话,眼前的女人转了身。阿京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只是她几乎到脚踝的黑色裙摆下面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半分皮肤。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
第二天一早,顾垣城进手术之前都没有等到余念。
他打了很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到了后来,便直接关机了,几个小时前还见过的女人,一下子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阿战说,余念昨夜回过酒店,也回过房间看了顾硕又换了身衣服之后便出去了,带了龑会的保镖,他便没敢跟上去。
顾垣城派人偷偷去过余还的病房,他依旧住着,吃药输液治疗,他的私人医生陪护,并没有要走的样子。
也对,余还那可是重病,哪能这么快便好。
可余还没走,顾硕好好睡着,余念又能去哪儿呢?
他不能去问余还,那家伙恨毒了他,又怎么会对他说实话。
顾垣城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怕余念就这么消失了。
可他又总觉得依着昨晚的情况和温存,余念不该一声不吭的走。
又等了一会儿,顾垣彻便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他今天凌晨落地伦敦,下了飞机便直接赶来了医院,脸上还带这几丝疲态和困顿,整个人都累得不像话,胡子更长了些,看起来颓废不堪。
当然,他在伦敦呆不长,看着他家大哥顺利做了手术便得走,集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
他家大哥做手术,只让余念那个女人陪着,顾垣彻始终放心不下。
当然,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没错,余念也确实是个不负责任的女人。
顾垣城进手术室之前,人失踪了,这让他家大哥怎么能安心做手术。
“真是个疯女人!她真是疯了!”
顾垣彻一进病房便吵吵着,安静的周遭顿时沸反盈天,鸡犬不宁。
“把孩子扔在酒店,把你扔在医院,她就这么走了吗?大哥,你就不能换个女人去爱么,她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