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垣城会死得毫无痛苦甚至毫无痕迹……
尸检结果,只会显示突发性心脏病,不会任何异常。
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他已经病得那么久,就算死在医院里,也格外正常,不会惹得任何人疑心。
甚至他的死不会影响到他主治医生未来的从业之路,只是死了,死了而已。
或许老天爷便是给了他这个机会吧。
让他可以亲手终结掉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让顾家和余家各自有一个新的开始。
……
楚拾一将顾硕送到酒店,又陪他睡着了才走。
那小家伙在长途飞行过后累得很,刚一沾枕头便睡着了,连她关门离开都没有惊醒。
顾垣城的保镖守在门外,楚拾一又安排了楚家的保镖守在暗处,她这才放心离开。
重新折回医院,楚拾一先是去了他哥哥的病房,病房空荡荡的,并不见哥哥的人,大鹤也不在。
这让楚拾一没来由的紧张起来,赶忙摁了电梯上楼,向顾垣城的房间奔去。
病房门口站着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是大鹤。
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靠在墙边,垂着头,只能看到那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着的唇瓣。
楚拾一大步流星的跑过去,便去拧那门把手。
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她使劲转了转,这股子不安便蒸腾得更厉害。
“大鹤,哥哥在里面是吗?他在里面干什么?为什么要锁门?”
楚拾一的眼睛中闪动着惊慌,她在楼道中四下逡巡,却没有见到半个护士或是查房的医生。
一把揪住那个男人的衣袖,声音更急。
“顾垣城吃了禁断药,他明天要做手术,眼睛又看不见,是应付不了哥哥的!快,把门打开!”
比起楚拾一的焦急和忐忑,大鹤显然要淡定不少。
他掀了掀自己的帽檐,唇边多了几抹笑意,开口说话,声音也是温润和煦。
“你就这么不相信先生吗?先生虽然恨毒了顾家,可也从未对他们赶尽杀绝,放心。”
“放心?你让我怎么放心!哥哥的病显然没有这么严重,也没有复发,我今天见他,气色不错,就知道你们两个人是在诳我,现在正是惠灵顿医护人员晚班交接的时间,哥哥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找顾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