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警告,楚拾一似乎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犹豫再三,这股子忐忑似乎再次击倒她的理智,她拿起顾垣城的西装外套,甩掉拖鞋,踮着脚尖走出了顾硕的卧室。
她这样悄么声的去偷窥顾垣城自然不是件值得骄傲的事,但好在他眼睛不好,看不到,若是她不发出声音的话,总不会被发现的。
楚拾一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顾垣城的房门口,用又缓又沉的力度拧着门锁,她不敢撒手,只是缓缓就着门把手的劲儿将门推开了一个缝。
门里没光,黑漆漆的。
可他听到了浴室里的水声,那个男人似乎在洗澡。
楚拾一听说顾垣城的眼睛好了一些,能瞧见点儿光了,所以她不敢开灯,只能就着落地窗外的那点儿月色闪进门里,后背紧紧贴着门边的墙壁。
呼……
楚拾一重重的舒了口气,又忽然觉得自己如此放肆一定会被那个谨慎的男人发现。
她赶忙将他的西装外套团成一团堵着自己的嘴,若她真的被发现了,也算是有个理由……他的西装落下了,替他把西装送回来。
这个理由虽然蹩脚,可不得不承认的是,还算好用。
至少在楚拾一看来,她的理论逻辑是很行得通的。
浴室的水声停了,顾垣城似乎在用沐浴露搓洗身体。
人在这样极其安静又极其忐忑的情况下,带着一颗做贼心虚的心,总是容易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楚拾一合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却都是顾垣城洗澡的画面,伴随着那窸窸窣窣的声音。
密密匝匝的泡沫滚过他结实的胸肌,还有……
不过短暂想想,她的脸便开始发烫。
摸摸耳朵,竟然也是烫的。
或许顾垣城说得没错,他对于余念的意义是不同的……
他是余念的初恋,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是她愿意放弃一切也深爱的人。
知道他病了的时候,余念光脚站在雪地里都不觉得冷,只为了见他一面。
或许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影响是用任何语言都描述不清的,至少这寥寥几语不能。
又传来了一阵子水声,时而停,时而又起。
楚拾一便靠墙站在这里,直到门被人推开,那沾了一身水泽的男人围着条浴巾走了出来。
月色下,除了他腰间的白色浴巾外,一切都陷在暗影里。
楚拾一看不到他的表情、眉眼、五官,甚至看不清他到底伤在了哪儿。
除了手腕上被咬的伤,他自然还有其他伤处的,只是这房间太黑,她确实瞧不见。
那个男人用一种格外安全的距离从楚拾一的面前走过,女人不敢抬头,只是颤颤巍巍的瞅着他结实好看的小腿轮廓。
他往床头走去,拉开床头柜,拿出了个药箱出来。
或许他是伤惯了,床头柜里才会备着药。
他将那小药箱放在床上,曲起一条腿摁了摁,似乎在找着自己受伤的位置。
那药箱里面放了很多瓶瓶罐罐,顾垣城分不清,便要一瓶瓶打开,放到鼻子旁去闻。
一瓶不对,另一瓶。
拧开,又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