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拾一和顾硕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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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各自都有些“做贼心虚”,差别只在于,顾硕这是第一次“做贼”,楚拾一已经习惯性“做贼”了。
顾硕不过四岁,也很少会惹他的父亲生气,自然不知道化险为夷的办法,可楚拾一则不同了,他是惯犯,总比顾硕多了些值得借鉴的方法论。
“我让吴伯来准备饭菜了,很快就好。”
那个男人坐在椅子上清淡的开口,随后,便曲起两根手指头敲了敲桌子。
道了声,“过来。”
过来?
让谁过去?
楚拾一将怀中的顾硕放在地上,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指了指那坐在正位上的男人。
“咳,阿硕,你爸爸叫你呢。”
“我觉得……爸爸是在叫您。”
阿硕仰头看了看楚拾一,又转头看了看他的爸爸,认真的觉得,不是在叫他。
这让楚拾一很难办了。
她俯身将那小豆丁捞起来,快步走到了顾垣城身边,一把便将孩子塞进了他的怀里。
顾垣城似乎被吓到了,更僵硬,他怀里的顾硕,也很僵硬。
有那么一瞬间,楚拾一甚至觉得顾垣城和顾硕都有些不太习惯这种父子亲昵。
或许这四年来,顾硕都鲜少有被自家父亲抱在膝盖上的经历。
楚拾一叹气,潇洒的将身子往餐桌上一靠,坐了上去。
她抱着手臂,端详着眼前的一大一小,不得不承认,血缘是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事。
顾硕和顾垣城那么像,像到就是个minisize的他,他们的一颦一笑都像。
可是顾垣城,却不曾看到过吧……这个和他那么相像的孩子,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阿硕,时间不早了,一会儿吃玩宵夜就该去睡觉了,嗯?”
顾垣城的大手放在了顾硕的小脑袋上,他的力道很大,也笨拙,那孩子的头脑往下沉了沉,小嘴儿又撅了起来。
楚拾一只觉得这样的顾硕可爱得紧,不自觉的,表情便愈发的柔和,这种一种潜藏在他体内的母性,好像被激发或是压抑不过只在一瞬间,连她自己的都没有察觉的一瞬间。
啪啪啪……
餐厅门外忽然间传来了拍手的声音,三下,带着些戏谑。
楚拾一转头去看,便敲到了顾垣彻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只是他的眼睛和脸颊都很红,看起来便像是喝了不少的酒。
顾硕见到了顾垣彻,眼睛却亮了。
他从自家父亲的腿上跳了下来,一溜烟便跑过去抱住了他的腿。
“三叔!你怎么又喝酒!”
顾垣彻一把便将顾硕举高,用互查扎了扎他那白嫩的小脸。
“三叔被一个讨人厌的女人惹生气了,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等你长大后就懂了,何以解忧,唯有……”
“老三!”
顾垣城适时开口斥责,打断了顾垣彻在一个四岁孩子面前的胡言乱语。
只是顾三爷半醉着,又见到了楚拾一,自然要把今天白天的账算一算,磨刀霍霍起来。
“楚小姐这欲拒还迎的功夫真是不错啊,早上还在公司里和我耀武扬威,说你不是我家阿硕的妈妈,到了晚上就登堂入室,唱了出贤妻良母,你这是几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