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不饿?”
“不饿。”
“那……我让人送你去房间休息。”
顾垣城依旧是那副君子般的模样,淡如水,没那么多炙热浓烈。
可不知道为什么,楚拾一这心里却别扭得很,好像一切并不是全部如她所愿。
那女孩垂着头好半天没有吱声,一直将自己憋得难受,才支吾着问了句。
“那你呢?”
“我要去书房处理点事情……”
顾垣城的解释也很平淡,他招来了管家,低声吩咐了句,“送楚小姐到我房间。”
管家点头应下,对着身边的女孩做了个“请”的姿势。
顾垣城只用一句话便安顿了楚拾一,这过程中并没有多做解释,当然,这宅子里的人,似乎也没有过多的讶异。
他们就像是一群冷面冷心的机器人,就连表情都很少有,恭敬疏离。
这让楚拾一想不明白。
就连鼎信集团里都有人将她当成余念,为何这顾家大宅里的人却一个都不认识她?
当然,她也不认识他们,一切好像都在情理之中,却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这是间大得不可思议的宅子,也清冷到不可思议。
管家将楚拾一送到了顾垣城的房间便离开了……
都说一个人的房间便代表了这个人的内心,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顾垣城的内心,该有多么的贫瘠、甚至是荒芜啊。
主色调黑白灰,这原本就是冷漠的颜色。
床单是莫兰迪灰,枕头比床单的颜色更暗了一个调。
房间里没有花,装饰摆设很少,就连灯都很是晦暗,像是蒙了尘。
因为顾垣城看不见,这宅子里的人就这么怠慢他么?亦或是他压根不常住在这里?
那他的儿子呢?住在这儿吗?
楚拾一走到床边,拿起了枕头抱在怀里,嗅了嗅。
这枕头上没有薄荷香,没有顾垣城惯有的味道,想必他是不常住在这的。
他们初相识的时候,在英国,他在那间医院里住了四年,自然是没有回来过的。
可是后来这几个月他出了院,不住在大宅,又住在哪儿呢?
放下枕头,楚拾一又慢悠悠的走到了窗边,白色的落地纱帘,分明材质考究,可就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丧气,提到嘴边的一口气,怎么都呼不出,堵住了似的。
叩叩叩。
房门被人敲了三下。
她没吱声,门外的人也不敢进来。
叩叩叩。
又是三下,直到楚拾一应了,那佣人才推门而入。
“楚小姐,董事长让我送些吃的给您。”
这是这宅子里鲜少见的女孩了。
手中的托盘上摆满了盘子。
她垂着头将托盘放在茶几上,躬身便要走。
“等等。”
楚拾一叫住了那小丫头,温和的附上了抹淡笑。
“请问……顾硕的房间在哪儿啊?”
那佣人有些讶异,咬着唇瓣支吾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
“小少爷不喜欢别人随便进他的房间,所以三爷吩咐过,谁都不许进。”
“你家小少爷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呢!”
楚拾一的这句牢骚,自没有人理,那佣人躬身退出去,关门,周遭又恢复到一片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