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炙热的怀抱快要将楚拾一碾碎。
她从未见过顾垣陈如此失态的模样,呼吸粗重,声音中甚至带着几丝颤抖。
就连那时在车子里,她和他玩那个充满挑衅意味的游戏,他都是端着架子的,高贵令人不可亵渎。
可如今……
倒像是变了个人。
就像个寻常的男人,一个有些可怜的寻常男人。
身上薄薄的衣料都挡不住顾垣城浑身的燥热,女孩唇角的淡笑渐渐氤氲,放大,变成了低吟的笑声。
轻轻浅浅。
或许是她低估了自己,又高估了顾垣城吧。
她想要拖住谈判的进程,哪有这么困难,简单得很。
“余念,我好想你……”
又是那个名字,一个听了就让她觉得讨厌的名字。
目光渐渐收敛,楚拾一一把推开了眼前的男人,只是依旧笑着的,千娇百媚。
“余念……这是顾董亡妻的名字吧,很抱歉,我不是。”
“怎么会不是!你是!你是。”
顾垣城松开了怀里的女孩,摁着那纤弱的肩膀将她定在门板上。
头皮一阵阵发麻,就连太阳穴都不受控制的隐隐作痛。
他的眼睛里像是掺了鲜血般的红,根根青筋崩炸。
“念念,你没有想起来吗?”
“我应该想起来什么?毕竟……我不是她,怎么会想的起来。楚拾一就是楚拾一罢了……”
女孩说的漫不经心,她拂开了顾垣城的手,力道不大,却挣开了他的束缚。
高跟鞋敲打着地砖的声音一点点变远,楚拾一背着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房间里的陈列摆设。
装潢考究,软装奢侈,却不落于俗套。
是能代表一个人品味的……
“啧啧啧,顾董这办公室里的东西,还真是件件都价格不菲呢,你一定很有钱吧,有很多很多钱的那种……”
楚拾一微微转身,便看到了顾垣城失魂落魄的背影。
好像整个人都陷入一片阴霾里,右臂撑在大门上,垂着头,一动不动。
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分明那瓷娃娃被他摔了,为何余念会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不可能的。
那日下雨,他和余还见过面,余还那被戳破秘密后的痛苦所言,一字一句都还在他的脑海里。
顾垣城猛地转身,向着他能感受到余念的方向走过去,大步流星。
他一把揪住了那个女孩的手腕,拉着她往沙发的方向走。
走得急,膝盖撞在了茶几边缘,发出了巨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