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两
张床上的两个人，皆装着满心的事，睡不着。
楚拾一这次来C市，陈康派人帮她安排好了酒店，衣食住行样样妥帖，都是最好的。
既然睡不着，索性爬起来，走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前往下望。
过了深夜十二点，C市依旧车水马龙。
这毕竟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城市，夜生活总是绚烂多彩的。
拾一从桌子上拿起手机来，拨了通电话过去。
她已经离开胡志明十几个小时了，这个时候，想必哥哥已经发现她的行踪了吧。
“喂。”
电话很快便被接了起来，大鹤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没有半分焦急和忐忑，倒是让拾一安心了不少。
“哥哥好些了吗？”
耳边传来了关门声，脚步声，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大鹤的声音。
“好些了，就是精神头儿不好，一直睡着。不过这也是好事，至少为你拖延了一些时间。”
“就算能拖延得再久，不过也只有这几个小时了吧。胡志明的时间比国内晚一个小时，等到明天天亮，哥哥总是会发现我的。”
“若是发现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大鹤赶忙说，好像只要是楚拾一想做的事，他就算拼了自己的命，也想成全她。
“先生这边你放心，断药一日虽然恢复起来慢，但好在不是大问题的，慢慢调理总会好的……倒是你，终于去了你想去的地方，还喜欢吗？”
“嗯……或许吧。”
这是拾一犹豫了好久才说出口的答案。
或许吧，她是喜欢这里的，也或许……她并不喜欢。
这种感觉很微妙，说不清。
“对了，阿京这几天很奇怪，她很少来看先生，几乎从不过来，每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可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先生醒着的时候也一直在问她，可我说要叫她过来，先生又不许……”
“随她去吧。”
拾一说的淡然，她只觉得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想要选择的路。
那一日，阿京哭得声泪俱下，在她的手机上敲了那洋洋洒洒的字。
她说，大鹏展翅九万里，自看不清地上的蝼蚁。
这句话……并不像阿京会说的。
那势必是有个博学多才、善于攻心的人，教了她。
那个人为何会对单纯的阿京下手，甚至让一个毫无怨言在她哥哥身边苦守了那么多年的丫头燃起了无限的斗志和欲望，甚至因为他的三言两语，阿京竟会鬼迷心窍的断了他哥哥的药？
呵……
顾垣城啊，真是了不起。
了不起到，她真恨不得扑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问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到底要把他家毁到哪一步才罢休。
一个Nirvana已经不够了吗？
现在又是阿京，又是她哥哥的身体。
她倒想问问顾垣城，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会让他丧心病狂至此。
“我知道明天你要和鼎信集团谈判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但如果有什么事让你难过了，或是伤心了，就立刻回来。其实Nirvana就算没了，先生也不会难过的，他只怕你会不开心，他只想让你开心，能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