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拾一将自己的身体往旁边挪了挪,靠得离那男
人极近,逼得顾垣城不得不伸手抱住她。
“我猜……你是喜欢我的,虽然我猜不到这份喜欢因何而起,从何而终,但我不想顾虑那些过程,我只看结果。如果我用我自己来求你,求你放过我家,你可愿意?”
多么简单的问题啊。
并且很直白,直白到让人觉得物质。
或许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女人都会用这种卑微的态度来求他吧。
有的是为了钱,有的是为了名利地位。
可她的哀求,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她只是想让她放过他们家,放过她哥哥,多余的事,她竟一个字不想提及,更不想问。
人活着,难得糊涂。
她今天过来,自然只是要顾垣城一个答案的,可他没有急着回她。
“商场上的事情,你哥哥可曾教过你?”
“学过一点。”
“那你可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我之于Nirvana,应该是救命稻草,提不上放过不放过。Nirvana的香水中有敏感成分是真,你哥哥和龑会有牵扯也是真,鼎信的收购对他而言堪比救命稻草,靠着大树好乘凉这个道理,他比你懂。”
“我明白了,顾董这是又想当婊子又想当立贞节牌坊了?”
楚拾一推开男人的长臂端端正正的坐好。
那男人果然不再抱她了,两个人拉开了确保心跳不会加速的距离。
“你一定以为,你家的丑闻是我爆料的?”
“不是吗?”
“不是。”
顾垣城的双手搭在膝盖上,唇角无奈的轻扯,而后摇头。
“你以为你哥哥的仇人,只有我一个?”
“如此说来,你也是我哥哥的仇人咯?”
有这么一瞬间,顾垣城甚至觉得他的念念长大了,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或许再用不了几日,她便能察觉到什么了,她会比他更快一步的接触到真相。
可他又怕了,他不敢。
就像余还说的那样,他不敢用鲜血淋淋的过往来赌博。
楚拾一对他有好感,可余念呢?大概对他只有恨了吧。
家恨,是他们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他必须在今晚,找到后面的路该如何走。
若是余还和他面对面的站着,放下自尊来求他,他总该想明白,他要的是什么。
是余念和她过往的全部,亦或只是,眼前这个女人。
这安静的车子内,一切都陷入一片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互相试探的种种,都被遮掩在一片迷雾里。
顾垣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拾一便也没有理会他。
机械性质的冷气让人喘不过气来,女孩摁下了车窗玻璃,月色中,独属于胡志明的闷热气息便涌了进来。
不远处,便是她的家,矗立在黑夜里,大部分的灯都是亮着的。
可只坐在顾垣城的车子里往前看,总觉得那栋巍峨的房子似乎困了她很久,很久很久。
就是因为那个地方常常让她觉得如困兽一般,她才会如此喜欢往外跑吧。
“楚拾一,你很想帮到你哥哥吧?那我可以给你条建议,愿不愿意做,你哥哥会不会同意,都看你……但这是目前我能想到最好的,能够帮助你家化解困境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