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困也是不敢睡的,火堆必须有人坚守,不然睡着后再醒来恐怕就得目睹自己是怎么被狼啃成骨架了。
“咕噜噜……”
“咕噜噜……”
而且二人都饿了。
“孔小哥,有吃的吗。”
“有……”
孔小哥从背后的小包袱里掏出一张大饼,一掰两半分给李鹿。
“哎,我有个主意,咱们把大饼扔出去把狼群引开怎么样?”
“孔小哥真是出的好主意,你能扔多远,二里地?”
“额……”
孔小哥掂了掂半块大饼的重量,
“大概能仍十几丈吧。”
“五只狼去十几丈分一张大饼,你猜他们能不能吃饱,你再猜他们吃完大饼后会不会跑回来吃咱们?”
“不能,会。”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吃大饼吧。”
“你别一口气全吃了,吃饱容易困,留着慢慢吃。”
“咳……咳……有水吗?”
孔方拿出一个竹筒在耳边晃了两下,
“没了,忍忍吧。”
李鹿艰难咽下一口大饼就吃不下了,本想扔出去,手伸出三次终极还是收回来揣进怀里,
“言之有理啊。”
“是啊,原来总是吃不饱饭,好不容易吃饱一次就犯困,但还要硬撑着,因为睡一觉说不定又饿了,要醒着好多感受吃饱饭的感觉,妹妹可不想这么多,吃完就睡。”
孔小哥回忆起自己的辛酸过往,嘴角竟还带着一丝微笑。
“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哥哥,乞讨的时候也是妹妹先吃吧?”
“当然,最穷的时候我也没让那丫头挨过饿。”
“怪不得她这么任性。”
“什么,你认识她?”
“我和她在灵岩寺有点小矛盾,她路上见到我们,为了恶心我,把驿馆的客房都包了,她哪来的钱?”
“哈哈,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大概是私房钱吧……”
“太败家了,得好好管教才行。”
“年纪大了管不住,现在正愁给她找个可以托付的人嫁了。”
“人生是不可以托付的。”
“这话就没道理。”
“而且嫁不嫁,嫁什么样的人应该由她自己决定。”
一年前第一次去海州的路上李鹿还跟赵枢说要让自家老爹说亲,这一年下来又被赵枢传染上现代的婚恋观了。
“我没读过书,但也知道未嫁从父,长兄如父,那她的终身大事应该由我说了算。”
“她听你的吗?”
“不听……”
“那你废什么话?”
“但她应该听我的才对。”
“你这又是句废话,我现在应该在驿馆里睡觉才对,不照样跟你在这里看狼群吗,人生总是身不由己的,事若不成需放手,强扭的瓜不甜……”
五只狼看着两只人类啰嗦也不嫌烦,也围成一圈坐在地上,像是在借他们的火堆取暖。
“哎,咱们要这样待到什么时候?”
“孔小哥莫急,等到天亮它们就会跑的。”
“如果它们不跑呢?”
“我和朋友约好的,明天在驿道上会合,咱们在半山腰的小院搞的动静太大,很快就会被上山路过的村民发现,我的朋友等不到我又听到死人的消息肯定会来找,咱们就安全了。”
“说到底你还是在等人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