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枢计划沿运河把商号往东南推广开来,一来方便收集情报,二来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以后万一事不可为跑路方便。不过有点小问题在于他的作坊产能太低,连京城的需求都远远无法满足,没有精力南下。
由于现在连衣裙算是赢得了一定的认可,那就可以以此为契机把这个生意做到应天去,正好梅家北上正在扩大生意,和他们合作正是一举多得。
不过……
“什么叫‘梅家’?那不是你家吗,说得好像是外人一样。”
“现在咱们府才是竹樱姐的家啊。”
“是啊,可这不矛盾啊,咱们家是竹樱家,梅家也是竹樱家。”
“当然矛盾,我进宫之后就是皇后的人,现在是王府的人,这就相当于民间买的奴婢,卖进主家自然是主家的人了,万事以主家为重。”
宋初定刑律是禁止用暴力和欺诈手段卖良人为奴婢的,但你情我愿的普通买卖一直合法,甚至经常有互赠姬妾的“风雅”之事,宋朝富贵人家的仆人一直是雇佣和买卖并行。
“道理是这么说,不过你在咱们家哪里像奴婢……这个家里最像下人的好像是我吧?”
“呼呼呼……”
白露捂嘴偷笑。
“只是打个比方,我是皇后的侍儿,皇后派我盯住你,当然不是你的奴婢。”
“娘娘要是知道我给你俩洗了一个月衣服,定会把你抓起来打五十大板。”
“那你去告状啊……”
竹樱并不理会赵枢的威胁。
吃完晚饭又是例行打麻将,一个月多前赵枢如愿用纸牌代替了麻将着实大赚了一笔,然而只用了三天,大管家竹樱就掌握了纸牌的玩法,让赵枢把赢的钱都吐了出来,让赵枢知道在牌桌上谁才是老大。
行吧,纸牌容易坏,那还是换回麻将。
“你们收拾一下行李,咱们等大嫂生完孩子就去别院猫冬。”
“猫冬,这个词很形象。”
白露边码牌点头评价到。
现在天气渐冷,她和白露养的大橘猫经常缩在窝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明天我进宫一趟,都一个月没去了,娘娘肯定又要骂我。”
“不想挨骂还一个月不去见娘娘?”
“我大概是有拖延症。”
“什么什么?”
“就是明知道后果有害,还会把应该做的事情往后拖延。就像我明知道不去看望娘娘就会挨骂,但还是忍不住一拖再拖,结果就是次次挨骂……”
“你清楚这道理,为什么还拖延?”
“如果知道错就能改,那就不是拖延症了。”
赵枢脸不红心不跳,一点没表现出不好意思。
“你没救了……”
竹樱这次连白眼都懒得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