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帝姬说的是几天前京城发生的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赵枢又打人了,这次不是指使侍卫,而是亲自动手,打的也不是太学生,而是一条……一只……一头宗室。
这头挨打的宗室是赵枢的堂哥,受封和义郡王,武信军节度使,是官家的九哥吴王赵佖的儿子。吴王原为申王,哲宗驾崩后在几个兄弟中年龄最长,但由于有眼疾故不能继承皇位,所以由他的十一弟,也就是当今官家继位。
其实赵枢原本和赵有奕并不熟,但赵有奕家在京城有几家炭铺子,赵枢开始做蜂窝煤生意后跟他有了些合作,才慢慢混熟了。
赵枢对这个堂哥的印象一般,性格倒是不错,挺自来熟的,但属于典型的纨绔子弟整日斗鸡走狗,吴王十一年前就去世了,也没人管教他,他只要不犯大事,官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赵枢在外人口中也是纨绔子弟,在士大夫眼里做生意比起斗鸡走狗也强不了多少。
“这事儿可不能怪我。”
“哦,那怪赵有奕喽?他现在还下不了床呢,你手可真够黑的。”
“当然,他不抗揍,是我的错吗?”
……
嘉德帝姬被赵枢的无赖逻辑噎的无话可说,看向竹樱,希望她出手制服赵枢。
“虽然赵枢下手太重,但这事的确不怪他。”
却不想竹樱这次也站在赵枢一边。
“别在这打哑谜了,到底怎么回事?”
赵枢和竹樱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赵枢闭眼当鸵鸟,竹樱无奈跟嘉德帝姬解释,
“事情是这样,那天赵有奕请赵枢去吃饭,席间显摆自己刚纳了一房妾室。”
“人家纳妾关你什么事?”
“大姐你这急脾气该改改了,你这样以后当了娘怎么带孩子?竹大管家还没说完呢。”
“嗯,赵有奕纳妾跟赵枢是没关系,不过他竟然提议要跟赵枢交换妾室。”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赵枢哪来的妾室?”
嘉德帝姬搞不明白,赵枢成家的事还没影,正妻都还没有,哪来的妾室?
“他说的是白露,最近赵枢经常带白露参加聚会,有一些纨绔子弟都有了些歪心思,不过敢当面说出来的就赵有奕一个,说要拿刚纳的妾室交换白露。”
“这……就算如此,开口拒绝不就行了,用得着动手打人?”
“你不知道当时情况,就不要乱下结论。”
……
嘉德帝姬万万没想到平日温顺的弟弟会这样跟她说话,一时愣住了。
“对不起大姐,我说错话了。”
“没什么,是大姐太急了,那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出言侮辱白露,还说我因一妓女不顾兄弟情谊,呵呵,你说有意思不?我和他在有生意来往之前,十几年来见面次数一只手就数的过来,有什么情谊?”
“红颜祸水啊……看来我当初把白露送到你府上真是考虑不周了。”
“他自己管不住色心,关白露什么事?”
“那你就那你就当着那许多人的面,把他打了?”
“非也,”
赵枢举起食指跟脑袋一起晃起来,
“我本让他向白露道歉,他竟不同意,反倒让白露给他敬酒,此为给脸不要脸也。”
“即便如此,这种人教训一下就行了,你下手也忒重了,爹爹派大哥和御医去探望过,御医说赵有奕十天半个月也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