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杞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赵枢,赵枢很不合礼节地当面打开看。
只是一封公式化的家信,官家在信中说自己多重视这个儿子,看到儿子即将加冠成年很欣慰,并表示了对孩子的期待吧啦吧啦,都是些套话,没什么有营养的东西。
“五哥你刚才上的什么课?”
赵杞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好奇起来。
“解剖课,拆一具尸体研究构造,用来培养郎中的,你要不要来听听?”
“算了……”赵杞可不想再见一次尸体。
“来吃菜吃菜,刚才吓得不轻吧?好好补补,今天就住五哥这,明天带你去看些好玩的。”
“五哥又搞出什么新物件了?对了,刚刚坐的马车好舒服,也是五哥最近新做出来的吧?”
“没错,送你一辆,你回城的时候带走就行了。”
“哈哈谢谢五哥啦。”赵杞也不客气。
当晚兄弟二人抵足而眠,第二天赵枢带赵杞去参观别院,赵枢也带赵桓和赵楷来过几次,算是为了堵御史的嘴。
其他作坊变化不大,赵枢直接把赵杞领进了琉璃作坊。
“来,看看些杯子怎么样?”
赵枢把最新一批几乎没有气泡的浅绿色琉璃杯拿给赵杞。
“好漂亮,五哥,这是水晶杯吗?”
“琉璃杯,烧制出来的,现在还不成熟,再过几个月我就能做出没有颜色的比水晶杯还清透的琉璃杯。送你一套,你回宫后在兄弟姐妹间炫耀炫耀。”
“哈哈,五哥放心,我懂得。”
……
赵杞跟着五哥逛了半天作坊,又蹭了顿饭,带着五哥送的马车和一车东西回宫了。
晚饭过后,太子右庶子耿南仲照例去找太子,一起讨论当天朝野内外发生的事。
“希道来了,坐。”太子对自己的心腹很客气。
“殿下,北边又在打了,虽然胜负未知,但太学院那群人又在起哄,到处联络朝中大臣请求北伐。”
“不奇怪,他们吃的就是起哄的饭,能收复失地就多出来官额,他们不就有奔头了吗,反正就算打了败仗也怪不到他们头上,不理他们,你看这杯子如何?”
赵桓递给耿南仲一个琉璃杯。
“好透亮的琉璃杯,此等质地怕是千贯难寻,敢问殿下此物从何而来?”
“你猜一下。”赵桓微笑问道。
“建安商行?”
赵枢也给赵桓送过不少新奇的东西,看赵桓的表情,耿南仲猜测这又是赵枢送来的。
“老六拿来的,他去老五那边玩,蹭了一堆东西,哈哈,把他高兴坏了,回宫这些天后见人就送,估计是老五让他帮忙吆喝呢。”
“微臣听说,建安郡王办了个书院?”
“是,不过此事不必担心,吾派人打听过多次,教的都是工匠之学,最近还在教医术,前些天老六都被他吓晕了,他这是在给自己培养童工呢,这个老五啊,还是太看重钱了。”
“今天微臣遇到陈东,他也提起建安郡王,他说建安郡王在养望。”
“呵呵,他去老五府上求见三次都不得见,把面子丢光了,这是恨上了,想在我面前咬人呢,老五除了在那群画师和工匠中声望不错外,这些天把求见他的人得罪了个遍,连父皇都听说了,让他收敛些对人客气点,要是养望能养成他这样,那我可高兴坏了。”
“殿下明鉴。”
“不过陈东此人还是可以用的,敲打他一下,让他把力气放在正当处,不该咬的人别瞎动嘴。”
“喏。”
赵桓所说的赵枢得罪人,是指他让侍卫打人的事。
送走赵杞后,赵枢花了两天时间把进行了一半的解剖课上完,在别院赶上了春雨,今年的第一场春雨来的晚了些,赵枢的制硝和酸碱工匠们几个月内刮完了周围几个村子的厕所和墙角,然后又被派去更远的村子继续刮,在下雨前竟然刮了足有千斤硝土。
大喜过望的赵枢狠狠奖励了工匠,给刮了几个月厕所的他们放了半个月假,然后做好了给海州渔船的床弩。
军用的八牛弩是不容易搞到的,那东西威力太大,而且太贵,制作周期长,一副弩臂就要花费三年,赵枢用的是三根楠木弩臂,射程只有六十丈,还不到八牛弩的一半,不过捕鲸够用了。
做完这一切,赵枢回城准备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