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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月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向大地,那火红的太阳像是要在顷刻间将它的生命燃尽。而那些身处“梦幻穹顶”之下的生物,贪婪地享受着阳光的恩惠。在这里,我隐约能够闻到阳光发酵的味道。

“你和余明磊到底怎么回事?我总感觉你们俩怪怪的。为什么演舞台剧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也不事先和你商量一下?还有,刚刚妮娜讲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迷魂药,什么狐狸精?”

我像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一样立刻抬起头,我看着苏浩洋的眼神充满了惊讶,“刚刚妮娜学姐的话你都听到了?”

“不是我说你,怎么连吵架都不会,你会不会太笨了一点啊!”他总是这样答非所问,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都看到了。

我一下子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把头瞥向小径两旁的灌木丛,说不定会有一只野兔从里面跳出来好让我转移话题。可是,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何况我知道苏浩洋不是轻易就能糊弄过去的人。

“好吧,坦白跟你说,这就是我让你不要对我太好的原因。不光是余明磊,还有你,就因为跟你们走得太近,我现在已经成了女生们的公敌。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我不想走到哪都看到她们仇视的目光。”如果再说下去,眼泪或许就要从我的眼眶里溢出来了。

“那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非要让我自己来发现吗?”他的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明明就是很惊讶嘛。

“可是我昨天刚想说的时候余明磊就出现啦,而且他对你说的并不是真的。”

“什么叫不是真的,你们俩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我突然感到自己好乱,理不出一点头绪来。

“那你喜欢他吗?”这个问题从他嘴里问出来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我......”我想我已经知道了自己心底的答案,只是突然没有了回答的勇气。

“筱柔,原来你在这啊,我到处找你!”

我转过身的时候,眼前的余明磊已不仅仅是他自己,他更是我的希望。阳光透过树杈射下来,照在他的身上,他仿佛一位圣人,踏着阳光铺成的金色地毯走来。我多么想立刻冲过去拥抱他,可是我没有这样做,这不是我一贯的风格。

“你们怎么跑出来了,进去吧,我和你讲讲这个舞台剧。”他在我面前停了下来,他微微抬起的手让我以为他又会毫不吝啬地给我一个拥抱。

可是他没有。我突然感到一丝失望袭上心头,我仿佛听到了心破碎的声音,期望在一瞬间掉了一地。

“筱柔,管老师找你们呢!快到里面去!”妮娜从余明磊身后追出来。

我突然忘了自己想和余明磊说什么,也许并没有什么。只要他在,大概就够了。

******

我天生就不适合站在聚光灯下。对于舞台的恐惧感伴随了我的整个童年,那一天我站在舞台上看到台下的父母正在激烈地争吵。所有的人都在为我鼓掌,而他们的脸上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憎恨和厌烦。我讨厌站在舞台上,周围的空旷让人害怕,头顶的灯光让人紧张。我不敢张大眼睛望着观众席,就算一个人也没有,那里也永远充满着黑暗和阴森,我的眼前就像是有成千上万个黑色的小精灵飘忽不定。

我记得余明磊要我随着他的音乐往前走,音乐响起来了,可是我的脚就像踩在海绵上。怎么办?怎么办?

“停一下!”管老师最终还是打断了我的思绪,“筱柔,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走啊!”

“对不起,老师!我们再试一次。”这句话出口以后我立刻就后悔了,因为我的先天不足似乎并不能通过后天的努力来补救。我天生就不是一个能上得了舞台的人,纵使我尝试过一千遍、一万遍,做不到的我依然做不到。

“对不起,大家,我做不到!我想我必须放弃了!”在经过了太多遍的失败尝试之后,我终于投降了。

我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人,但是让我反复去做一件自己并不擅长的事情,这就好比是让我自取其辱。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坐下来看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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