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好了?晚宴就快开始了,大臣们也都到了,太后娘娘也在去的路上了。”张嬷嬷在催着,她不就离开了一会吗,怎么事情就乱套了。
白芷与痕玉正在为木雪莹梳发髻,如今已经成婚,自是不能再用小女儿家的发髻,两人为木雪莹梳了两个,然后都被拒绝了,直说不行,如今好不容易才换了一个偏向庄重却不老气的发髻,这才没再说什么。
“姑姑别急,马上就好了。”白芷高声道。
待到木雪莹出来时,张嬷嬷忍不住道:“我的祖宗诶,怎么这般晚,要知道,那些人,可就等着挑您的刺呢。”
见她着急,木雪莹也就出言安抚道:“嬷嬷不必着急,本宫身为南木公主,来北周的路上遭遇多次伏杀,到南宁后也受到不少委屈,轻则本宫以身殉葬,重则我南木颜面尽失。他们于我有愧,纵使本宫晚到,失了礼节,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张嬷嬷心中骇然,她之前听过公主遭埋伏追杀甚至还性命不保的传言,但既是传言,她也就没有相信,只道是某人故意散布谣言。如今木雪莹亲口说出,却是由不得她不信了,那谣言,只怕还是木雪莹或者南宫轩澈传出来的。
见张嬷嬷愣住,木雪莹也只是看向白露:“轿辇可备好?”
“正在宫外等候,随时可以起行。”白露恭声道。
“行,今日,白露和白芷随本宫去。嬷嬷,劳烦您带着彩云还有痕玉,留在宫里。”
“是,老奴遵命。”张嬷嬷收起了心思,道。
“娘娘,为何留了她们三人在宫内,白露以为,您会让我和彩云留下。”
木雪莹笑了笑,笑意不明:“人,总是要学会成长。再者,你为何以为,你会比痕玉差?”
白露心中慢了一拍,但还是据实道:“白露以为,痕玉与娘娘的关系更为亲厚,所以……”
木雪莹面色不变:“本宫与她关系确实亲厚,可她不适合皇宫,你可懂?”
白露不傻,立刻明白了木雪莹的意思,道:“是,谢娘娘指点,白露不会再忘。”
“走吧,得快些了,否则,他们可真要等急了。”木雪莹笑道,面上却不见急切之色。
宫宴上,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带着妻子来了,四位后妃也早已出席,南宫轩澈也已经坐在了上位,唯独久等的皇后迟迟未至。
“这皇后娘娘,为何还不到场啊?”有位夫人低声问道。
“唉,你是不知道,人家到底是送过来的公主,本来脾气就大,前些日子又有那些风言风语,她自是心生不满,没看这些日子,陛下都尽宠着她嘛。”旁边一位夫人答道,眼中尽是轻蔑之色。
“可我听说,花家族长前些日子为皇后娘娘还正了名,破了这谣言啊,不是说娘娘生性敦厚纯良嘛。”那位夫人道。
“谣言?左夫人,无风不起浪,没有苗头,谁会传这些谣言啊,您还不知道吧,当初在南木将方尚书气得发颤的人,可就是咱们这个皇后。”
“两位夫人慎言,乱议皇家之事,意图挑拨两国邦交,按律,当斩。”
坐在第一列的方耿之妻方夫人微微侧头,脸上带着笑,远远看着,就如同在说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