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有揍人的冲动,就听到远处响起了一声大喊——
“妹妹,谁欺负你了?”
“哥哥,哥哥!”司马初露哭的更加起劲了。
钱浅揉额头,前面跑来一个长得壮实的小少年。
他莫约十多岁,穿着八十年代末流行的“水手服”。
黑白相间间的水手服,除了黑色的大翻领还是原来的颜色外,其他的地方都看不出衣服原先的颜色了,脸上也脏兮兮的。
全身上下都沾着泥巴,就像在淤泥地里打过滚一般。
当然,钱浅觉得这位就是刚刚在田地里翻滚嬉闹过。
“钱浅,你又欺负我妹了?!”那位已经居高临下地望着钱浅,掰着指关节咯咯作响。
这位是司马华。
司马初露的哥哥,钱致强的大儿子。
年纪比钱浅大。
钱浅应该要叫堂哥。
钱浅还没有回答,司马初露扬起头,带着哭腔。
“哥哥,小浅姐姐没有欺负我!”
脸上表情为委委屈屈。
声音哑哑的。
一看就是——不是谁家死人了,就是这个小女孩被欺负惨了!
钱浅撇撇嘴。
“没有?!”
显然,粗暴的司马华是不信的。
司马华一拳朝着钱浅招呼过来。
钱浅原本是靠在大枫树上的,司马华一拳砸来,她身子一闪,拳头擦过她的胳膊,落在大树上,司马华身子跟着扑上去。
撞向大树,拳头砸在树干上的司马华倒是强悍,身子晃了晃,就立马转身,拽着红肿的拳头,又对着钱浅虎视眈眈。
钱浅往后退一步。
“怎么?你们兄妹想欺负我啊?”钱浅前后瞧了瞧,见逃无可逃,索性站立,抱起胳膊。
小胳膊上的小伤口还在渗着血,还真的有些痛!钱浅暗自倒吸一口气。
这个从来就是一朵阴暗的白莲花的司马初露,又一副娇柔任人欺凌的模样开口了。
“哥哥,姐姐推倒初露不是故意的!”她抽噎着对着司马华道,“哥哥,你不要打小浅姐姐了,不然,奶奶会训你的!”
这哪儿是替她开脱?完全是激将法!
司马华挥着发痛的拳头,便继续发威:“钱浅,你还是不是人啊?我妹妹那么善良,那么纯真,你居然忍心一直欺负她?”
“哥,刚才小浅姐姐真的不是故意欺负我,推我,是……是我……哥哥,我手脚好痛啊!哥哥!”司马初露泫然欲泣,凄凄凉凉。
钱浅知道,司马初露这完全是想激怒他哥哥,对她下重手!
“哟,我就欺负你,怎么了?”钱浅倒也是杠了。
司马华听钱浅这样一说,倒是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打量起钱浅来了。
钱浅此时也很狼狈,身上的小花裙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杂草和泥巴,白白的胳膊上渗着显目的血,额头上顶着一个红红的大包……
司马华回头瞟了她妹妹一眼。
他妹妹除了一脸鼻涕和眼泪外,身上的衣裙还拉的整整齐齐,小胳膊小腿的也不见有伤。
“哥哥,小浅姐姐是自己撞的!”司马初露吸一吸鼻涕,饱含着眼泪道。
她仍然等着,等她哥哥重拳出击,让钱浅挨揍……
然而,司马华嫌弃地皱皱眉:“长得那么难看,还哭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