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心态更让龋忧的,还是他的眼神。从刚才开始,在张玄一的眼中,徐文伽似乎都变了模样,青白的脸,居然笼罩上了一圈朦朦胧胧的光芒。好像四处都冒出了粉红色的泡泡,这是什么意思,张玄一再熟悉不过。这是恋爱的感觉!你以为世界上有许多俊男靓女吗?不是的!为何恋爱中的男女,看对方都格外顺眼?那都是荷尔蒙在作怪,让你看到恋人就觉得他或她是世界上最英俊最美丽的,其实呢,这都是幻觉!幻觉!坏事了!他怎么会出现幻觉了!他使劲摇摇脑袋,把各种复杂的想法抛开,怪异的行为,很快就被徐文伽的眼神关照了。嗖嗖的。“你光看着我做什么,赶紧分析案情啊!”某人被他恶狠狠的眼神扫射到,终于缓过了一些精神。定睛道:“我觉得,凶器应该是尖端比较锋利,上部却是圆的,而且还有一定的长度。”他手上比划着,心里想象着凶器的样子,最后自我肯定道:“是的!”“应该就是这样的东西!”视线上移,一个物件忽然映入眼帘。“就比如……”他故意拖了个长音,吸引她的注意力,抄手一拔,一支银簪就拿在了手上。“你干什么!”就在发髻晃动的那一刻,徐文伽的手也到了,她想抢回去,奈何,某人根本不会让她得逞。顺手一溜,银簪就掉进了他的袖管里。嘶……他轻抽了一口气,却还不敢表露出来。没想到啊,这个银簪还挺尖的,戳的他生疼。没错了,这种玩意绝对能捅死人。“你给我!”徐文伽气急败坏的样子,看在张玄一的眼里,简直是舒适极了。“不给!”“有本事你自己抢啊!”他把袖管伸到某女面前,洋洋得意,认定了她肯定不敢和他动手。“你!”徐文伽气的直跺脚,看他那得意的样子,真是气的头顶都要冒火了,不行!不能让这种恶胚占了便宜。横下一条心,上去就是一脚!嚯!“你也太狠了!”张玄一脚下一疼,袖管里的银簪就掉了出来,徐文伽面带微笑,弯下了身子,那银簪就重新回到了她的手里。这个东西在玄一手里还没捂热乎呢,真是可气。他连银簪上的花纹都还没有看清楚呢,文伽擎着它,轻巧极了,竹笋一般纤细的手指头,在银簪上绕啊绕的,老实是赏心悦目的一副情景,然而,看到玄一的眼里,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该死的女人!这可是在大唐,她怎么能跟郎君动手呢,实在是不成体统。“你瞪什么瞪!”“想要,我拿给你不就行了。”呵呵,得容易,我要是直接要,你才不会给。“总而言之啊,凶器应该就是这样的银簪子。”“而且,之前我们分析过,凶手总是先把人弄死,之后再戳入匕首,匕首的位置都是有讲究的,一定要在特殊的位置。”“可你看看这位死者的背部,虽也有几个刺孔吧,可这最大的那个血洞,却是随意戳进去的。”“而且,深度也不一样。”他把伤口稍微豁开一点,展示给文伽,文伽皱皱眉,虽是看惯了各种诡异的尸体,她还是有些恶心。以她的个性,若是真刀真枪的打起来,受多重的伤,或是真的丢了性命,她也不会眨一眨眼睛。可面前的这一具尸体,不论是不是和他们的案件有关系,都肯定是死于一桩阴谋。真是可恶!别看她是个娘子,但最恨阴毒的诡计,若是有任何不满,就摆到明面上,讲道理,服对方也好,要不对打一场,看谁能获胜,都可以啊!为什么非要搞谋杀?“但我只是做了个比喻,真实的凶器,恐怕还不是这个,我们还需要仔细搜寻。”他又补充道。“也有可能根本就找不到。”文伽亦道:“若是凶手把凶器带走了,我们不是搜遍了整个皇城也找不到。”确实如此,能找得到才怪。皇城那么大,也不知道凶器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能找得到。这还是第一个困难,第二个困难,就算是找到了疑似凶器,你怎么确定就是你要找的这一件呢。血迹?指纹?就算是有,你也没法做检验,如何对证?真是困难重重,既是如此,还不如就不要思考痕迹检验的问题,干脆向别的方面入手。他将这一层的关切向徐文伽明,当然只挑她能够理解的部分,徐文伽表示认同。不过,她的想法都是很朴素的,这么大的地方,银簪子大的凶器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关键还在于,”玄一顿了顿,徐文伽看他颇为为难的样子,便主动问道:“快,关键是什么?”“关键是,这位郎君究竟是谁?”直到现在,两人才开始关注这个问题,严格来讲,是有些晚了。这可真是为清俊的郎君,模样没的,虽已经成了一具死尸,仍然可以看出,他皮肤白皙细腻,身量修长。坚毅又不失流畅的脸部线条,张玄一是个男人也难免不被他吸引,句老实话,在大唐,这样的郎君绝对是风靡全城的。再看他的衣衫,也是做工细致,衣料上乘,这样的俏郎君,怎的会死在了含元殿前?“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会算命吗?那就算算看好了!”啧啧,这女饶脾气真是一会一变啊,什么人啊!“我只会看象,不会看饶相,这一点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他倾身向前,都可以嗅到来自她身上的甜腻馨香了。某人暗想,要不是有尸体在眼前,不准他这手就牵上了。“我要是会看饶相,早就知道你的来历了,怎么会到今才知道,是不是?”文伽冷哼一声,真是看不得他这副嘴脸,油腻的很,不过,某饶脸皮比牛皮还厚,怎么可能被这一点点的嫌弃吓倒。“真的不知道,不过,”文伽仔细端详了一下死尸的面容,虽然这人已经死的透透的了,可还是能辨认出一点生前的状态。“我总觉得,这人有一股虚浮之气,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虚浮之气?”“仔细看。”玄一揣着手,十分感兴趣。文伽可不像他,一到晚的都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难为他,还能笑的这么欢。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情,真是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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