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的意识是,他此刻昏迷不醒,是因为这种毒的缘故?”
“多半是的。”
太医瞥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悄声道:“下官用银针刺了容侍郎好几个穴位,若是寻常人,只怕要痛得跳起来哭爹喊娘,可他都没有反应。如果是装的,那未免也太厉害了。”
宋御史若有所思,挥了挥手:“那他这毒,你可有什么法子治不?”
太医露出个为难神色,宋御史又道:“不用你解毒,只要暂时先压住毒性,让他清醒过来,你可做得到?”
“这个嘛,下官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那你去吧,尽快把他弄醒。摄政王和诸位同僚还需要他回话呢!”
太医点头应是,提着药箱去了,心里更加确定,这容侍郎只怕是要坏事了。不过,也不关他的事,上头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
抓完药,她习惯性地想寻个药童来煎药,却忽然记起,这儿不是太医院,而是摄政王的勤政殿。
太医环视左右,只见众人步履匆匆,四处药香萦绕,显然,他的那些同僚们都在为今日延凤门之乱中负伤的大臣们忙活。
她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手上没东西的宫人,连忙招手示意。
“你,你手头上没别的事把?过来帮我煎个药,赶紧的。”
那宫人嗓音阴柔,还带着一丝笑意:“医正大人相询,奴婢自然不敢推拒。不知是要给哪位大人煎药呢?”
太医依稀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多看了她一眼,只觉得眉目普通,并不曾见过,又撂开了方才的心思。
她随口道:“户部容侍郎,这位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可惜呀,嘿嘿~”
然后就不再往下说,宫人也没问,殷勤地接过药包,自顾自地去一旁寻药壶了。
太医冷眼瞧着,这宫人手法居然还有些熟稔,跟他手下那帮药童不相上下,心里还暗赞了一句。
“摄政王的手下人果然不一般,个个都多才多艺啊。幸好是个机灵的,否则要手把手教,真是头都要大了。”
刚好,这时有个宫人跑来找她,说是某位大人突然吐起了黑血,病情急转直下,要她赶紧过去看一看。
太医干脆便交待那煎药宫人,指点了“他”容若所在的屋子,吩咐“他”煎好药立刻送过去,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让容若服下。
“你就守在那里,若是容侍郎醒了,你就赶紧去寻宋御史,或是其他人,禀告摄政王。听明白了吗?”
宫人言笑晏晏:“都明白了,医正大人放心去吧。”
等旁边没了人,这宫人若无其事地揭开药壶,似乎在查看药材,实则手底下袖袋翻飞,一小撮粉末几不可见地撒了进去。
啪嗒一声——
药壶盖子再次盖上,掩去药汤表面浮沉的杂质。
药香氤氲,宫人甚至还轻声哼了两句小曲,气氛一派轻松。
“啧啧,想以毒攻毒,光这个份量可不行。医正大人,知识就是力量啊,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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