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臣刚刚所奏之事,还未详尽禀明。请容臣上奏。”叶河清这时接着说道。
只见王叔正欲开口时,左丞相起身至堂中,跪下俯身道:“王上,今日,臣,二十有余的家奴惨死宫中,请王上做主。”
“左丞相,到底是怎么回事,先起来再说。”北玄枫依旧不动声色。
有时候,我真觉得我这王叔是不是快要达到出家修行的境界了。
说起“冷”性格,我身旁的炎彬已经排得上名了。我这王叔的排名比炎彬还要靠前。
不过,北玄枫的“冷”和炎彬不同。炎彬的“冷”,除了平日的沉默寡言外,多给人以一种稳妥凌厉的感觉。
而北玄枫的“冷”,给我最大的感觉是隐忍,令人捉摸不透,看不清心思。
“王上,今日立储大典仪制结束后,臣刚出华阳殿,便有一只疯狗朝臣扑来,咬伤了微臣。”说罢他撩起右臂的衣袖。
只见他那右臂的小臂上包裹着的白色纱布还在隐隐透出血来。
可想而知,那块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糊。
我低头哼笑一声,心想阿黄不愧是军中战犬之首。
“随后,那野狗飞快地逃至内宫。老臣派府上统领季磊,带着家奴去宫中搜索,以防恶犬再次伤人。不料,在华林园撞见王储殿下,季磊众人因不识得王储殿下,有些冲撞。谁料想公主殿下执意避护那只疯狗,一气之下竟将臣的二十余家奴全部格杀。”说罢,这堂下的左丞相又行一大礼。
这左丞相倒是先发制人,告得一手好状。
“好,左丞相说的可真好!”我笑着拍手称赞道。
“莹儿,是如左丞相所言吗?”北玄枫看着我说道。
“是啊,不过关于格杀这点我还得补充一下,第一个不知死活的家奴,是孤捅了一刀子,后来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着实可怜,我便让阿黄了结了他。”我坐于位上,笑着坦然承认道。
“哦,对了,忘了说阿黄。它不是疯狗,是惜日孤的爱犬,跟随王兄征战过沙场。孤回宫后一直在寻找,没想到今日却机缘巧合得在华林园中遇到。”
随后我挽起炎彬的胳膊,目光扫视一周,说道:“孤哪有那么多力气料理那些不知死活的奴才,所以就让炎彬给他们每人都赏了一刀封喉喽。”
说罢,我顺势依偎在了炎彬怀里。
“你……王上,您也听见了,公主殿下亲口承认了。请王上给老臣做主!”左丞相大声道。
“叶河清,你方才要说的是否也是此事?”北玄枫看向退于一旁的叶河清。
“正是。”叶河清答到。
“好,那你说说你的看法。”北玄枫示意叶河清上前。
“臣以为左丞相府统领季磊带家奴擅闯宫闱冲撞王储殿下,枉顾宫中法令,实属有罪。”叶河清上前道。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又道,“但公主殿下并未传令宫中侍卫将其拿下,而是让其隐卫尽数格杀,手法过于狠辣,且不符合规矩,有失上位者风度。”
“好了,寡人知道了,退下吧。”北玄枫说道。
“王上,臣还有言,今日是公主殿下成为王储的第一日,可殿下夜宴竟带自己的隐卫作为伴侍,且举止亲密,有失体统。”叶河清继续说道。
“寡人叫你退下。”北玄枫虽依旧语态平和,但显然已经微怒。
“无妨,孤觉得叶大人所言句句属实,没有任何偏帮偏私。”我笑着对王叔说道。
“不过孤在此,想问问叶大人。奴才以下犯上,惹怒主上,孤当场就地格杀,违反了我上兴王宫的哪条明文规矩?”我挑眉望向叶河清。
“这……这虽宫规上未写,可是,先王在时,对待犯错之人宽以待之,从未有过就地格杀之说。如今王上也从未在宫闱内行过就地格杀之事。在众人心中早已成为默认的规矩。”叶河清略显理亏的说道。
“默认的规矩?谁默认的?那就是说,孤并没有违反明文宫规,是这个意思吗?叶大人?”我嘴角微扬地说道。
“这……这……”
还未等他想好词,我又接着说道:“叶大人还说,孤行为不检。可带伴侍参加宴会,本就是大华开国之时就有的惯例。炎彬身为孤的一等隐卫,又有侯爵位在身,当孤的伴侍有何不妥之处?”
叶河清显然气势已弱,答到:“可公主殿下身份尊贵,您的言行……,言行未来会事关大华国运,理应体面……”
还未等他说完,我就直接扭头在炎彬的左脸颊上,亲了一下。
四座骇然,群臣面面相觑,叶河清瞬间忘了他要说的下文。北玄枫也是露出了显有的震惊之色。
堂下的国师,倒是与他人震惊不同,面上更多的是惊奇。
而炎彬,虽已事先知道我的举动,可此刻他的脸却也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事,可能炎彬是第一次被女孩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