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尉连就是故意挑选有客人在才来,有客人在程明湖下手会轻些,程明湖没少打他,这是从中得到经验。
程尉连手持藤鞭来到书房门外跪下扬声道“爹,孩儿知错,特来认罚”
有客人在程明湖打他时,客人总是会帮他说两句好话,碍于客人情面程明湖只能打他两鞭训话即可,程尉连没料到的是这次客人是陆开。
程尉连提前一步回府,知道有客过来,但不知道是陆开,程尉连没想过陆开会来丞相府。
程尉连声线一扬,程明湖走出书房,陆开在后正要跨步出门,脚一收人还在门槛之内,程明湖立身门外责声问“胡闹什么”
程尉连头一抬眼中除程明湖以外,也是看向陆开心道“他怎么过来了”
程明湖出来,程尉连把头垂下双手高举藤鞭在次重复“孩儿知错,特来认罚”
程明湖当然知道程尉连认的是什么错,怫然作色装作不知问“你犯什么错?”
程尉连倒也是诚心认错,话语中异常诚恳,“孩儿不该善自调用城防军入署,还有看护疏忽,差些让节使周全有失”
程明湖没有回头,眼角余光微微看后一眼,还能看见陆开在后身影,程明湖向下人道“下去吧”
下人领命退下。
程明湖到程尉连面前,负手并未拿起藤鞭冷哼道“官不大威风得很,官场那套先斩后奏恶习却学得快”
程尉连道“孩儿不敢”
陆开呼吸急促,因为觉得要冒一次要命危险,程明湖现下背对他训责程尉连,程尉连则是垂头高举藤鞭,没人注意他,自己置身屋内,可以说是千载难逢机会。
没有比这更好机会,当机立断,陆开开始往后退,退步很疾,步伐很轻。
陆开退到茶桌,程明湖训责没有回头。
陆开退到书桌,程尉连依旧垂首认罚。
陆开轻拿檀盒木盖,木盖已起,檀盒里放的不是机要文件,是十余颗黑色护心丸,陆开取一丸在手揣怀盖回檀盖。
在与相同轻重速度疾行茶桌,人到茶桌边,程明湖右手抓起藤鞭“你倒会选时候认罚,刚好节使在此打你不冤!”
程明湖一取藤鞭,程尉连头抬起,刚好看见陆开由里而外,慌忙在门内止步。
陆开差三步就回到原先位置,可惜程尉连已是看见。
陆开让程尉连撞个正着,只能将计就计行出门外装作无事笑道“丞相不必如此,署令让城防军入署也是为护卫下官周全,是功不是过”
程明湖听陆开说情,脸色一板道“节使不必为这逆子说话,打他不冤!”
程明湖虽说要打,持鞭的手却是垂着,陆开心知程明湖只是做样子,不论是做样子还是真要打,毕竟教子模样已摆,也不好在旁边观摩。
陆开拱手道“下官叨扰许久,还有些旁事,就不打扰丞相”
程明湖道“即是如此,那就不留节使”
“下官告退”
程明湖道“来人呀,恭送使者”
有下人上前,领着陆开离去。
陆开心惊肉跳出得丞相府,此行惊喜交加,喜的是终于拿到护心丸,惊的是程尉连那双眼睛,心中想着“他到底看没看见我拿什么,如果看见为什么不当场说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随方温侯回到典客署。
方温侯只送到门外没有进去,陆开回到院内刚要推门进去,只听程尉连喝道“站住!”
陆开回头见得程尉连大为惊诧,从丞相府到典客署需要三刻,方温侯护送陆开回署并无要事马徐车慢,离府时程尉连还在丞相府,现在人却是前后脚回到,不用说定是快马疾来。
一路上有方温侯护送,程尉连料想无论陆开在他爹书房拿什么,东西一定还在身上。
程尉连没有当场说破,是怕在陆开身上没搜到东西,在他爹面前诬陷节使这事不好收场。
程尉连见陆开惊诧看他,抢身上前,左手猛捏陆开受过剑伤右臂,伤口还没痊愈这一猛捏,伤口蹦开血顺臂留下,陆开大为吃痛。
程尉连气势汹汹喝道“说!在我爹书房偷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