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的嘶喊,厉严辞本来感觉不到痛了,却在这一刻,又痛彻心扉。
“严辞?”女人有些诧异。
“母亲。”厉严辞终是回了头,他思考良久,然后低声,“我想回去看看。”
他还是不放心。
女人似乎是笑了下,然后化作光晕消失。
手术室的灯骤然熄灭,裴宴走出来时都虚脱了,还是楚司涵眼疾手快扶了他一下。妈|的,裴宴心想,招牌差点儿被厉严辞砸了。
“怎么样?”楚司涵轻声问。
半个月后,厉严辞的情况稳定下来,被转入vip病房,楚幽更是寸步不离,她每天在病房里换上新鲜的花,声音低柔地同男人说话,那些苦苦压抑,难以宣泄的心事,楚幽一点点说给他听。
楚幽听出了画外音,但她只是想着,没关系,只要人在就好。
“好端端的……”楚幽喃喃,“他立什么遗嘱?”
“孙然说你之前失眠严重,所以你打算补回来对吗?”楚幽一边给厉严辞轻轻擦拭着脸颊,一边说道:“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快点儿醒来,泡泡跟我都等着呢。”
“夫人,厉总中枪住院的消息不知怎么的传到了厉家,厉老爷子那边还被死死瞒着,厉昭少爷也不在。”孙然欲言又止。
“记得。”
楚幽站起身,笔直地站着,她盯着手术室的位置,没有倒下。
孙然神色不太对劲儿,楚幽等走出病房后才问道:“怎么了?”
楚幽看得直想落泪,她低头间,房门被轻轻敲响,楚幽扭头,发现是孙然。
在场所有人同时松了口气,孙然一个大男人,捂着脸转过去。
“厉家一些人开始不安分了。”孙然低声,“夫人还记得厉远泽吧?”
“他被蓝家人送回去的时候,双腿都折了,这仇他老子厉诚军一直记着。”
裴宴缓缓道,“活了。”
孙然的意思楚幽懂了,但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孙然似是看出了她的顾虑,低声又道:“夫人,厉总曾经立下过遗嘱,他手上全部的股份、资产,全部归你所有。”
之后厉严辞被推入重症监控室,所有的一切都是楚幽亲自打理,就连护士定时注射药剂,她也要穿着无菌服跟进去。
孙然知道,现在告诉楚幽这些很是残忍,但厉总还在病房里躺着,厉诚军又来势汹汹。
“你的意思是……”
孙然叹了口气,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厉总的身体早在来滨城的几个月前就出了问题,他不仅长期失眠,还有器官衰退的迹象,就在小少爷被秦诗绑架前,厉总他……他已经不能正常进食了,医生说这是应激障碍下导致的厌食症。”看着楚幽逐渐惨白的脸,孙然及时收声,“夫人,厉总知道自己的情况,遗嘱是在救小少爷之前立下的。”
孙然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楚幽说话,他继续道:“夫人,这些都是厉总打拼半辈子,留给您跟小少爷的。”
“所以?”
楚幽惊骇地抬头。
床上的人安安静静,仅仅大半个月,又瘦了一圈。
厉严辞苍白的像一张纸,胸前的起伏十分薄弱,裴宴说他是血过多,再加上自身损耗严重,恐怕还要等很久才能醒。
孙然眸色一沉:“厉诚军来了,他想乘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