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那个悦安宫,都是小川儿安排人在照料,不许宫人靠近。
有许多人猜测那宫里是有主子的,却也只是猜测。
原来的坤宁宫、交泰殿和乾清宫并称后三殿,在一条线上。
皇帝从乾清宫到坤宁宫非常方便,并不需要在后宫里走很远的宫道,所以极不易被发现行踪。
当然,他并不是躲着谁,偷偷摸摸做点啥见不得人的事,主要是见自己正房大老婆方便。
因为人家一个掌管前朝,一个掌管后宫,都有自己的一套行政班底,有时仅是领导人间的会晤。
沈纯熙母女二人把苏枳一句顽笑话当了真,便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起来。
回宫之后苏檀埋怨了起来:“陛下今日真不该跟悦儿那个妹妹开那般顽笑,她本就是有心而来,若当了真还不耽误了她。”
苏枳正在看司礼监送上来的折子,只随口答了句:“那你便纳了她就是,样貌还过得去,只是她生母颜氏我有过交集,为人愚钝又自私,她能保证远离就行。”
朱笔在手又放下,苏枳把折子扔给了苏檀:“四哥,这司礼监掌印太监权利过重,他一旦选择了不该选择的阵营,这麻烦也不小。”
苏檀扫了两眼,说道:“你现在怀疑他是首辅张大人阵营的?”
苏枳又扔过一本折子来:“那不就太明显了,他是大都督的人。”
苏檀扯了扯唇:“你还真眼五舅杠上了”
“不然我还真信他一切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啊?”
“司礼监掌印在这个位置上有些年头了,要说他站了五舅阵营也是近期的事,现在拉回来也不是难事。”
苏枳起身到窗前,打开窗子看着外面,顿时巡视的禁卫和做事的太监们便局促紧张起来。
他看着这些僵硬如木偶般的人,跟身后的苏檀说道:“如今朝堂权利二分天下,主要就是大都督和宁国公,其外还有许多其他势力但成不了气候。有史以来便是军权为重,谁手里有兵谁就地位显重。”
苏檀站在他身后,当然也看到了宫人们的状态,他说道:“权势在上,多数人选择顺从,这是常理。”
“内阁其实也有隐患,但目前尚可,暂时不需要动。但这司礼监看折子就不应当了,这是当初父皇在时给他们的权利,可这些人一无功名二无经验,全凭一些人的控制或者是一些利益来决定给我看什么不看什么。”
“那,陛下的意思是?”
苏枳关了窗子,回到案前,看着桌上那些没阅过的折子,说道:“司礼监就做他该做的一罢,折子从内阁直接送到这里来。对于内阁,首辅大人门生众多,暂时不可动,或可冲击两大势力。次辅、群辅势力均衡,暂时也无需调整,他们会互相制衡。”
苏檀抬眼看了苏枳一眼,又低头盯着茶盏了。
苏枳继续说道:“目前鞑靼隐患仍在,顺天府都司又无得力人选,恐无法完全抵抗边境之乱。”
苏檀放下茶盏,小心问道:“那陛下是想?”
“迁都,天下皆知朕与鞑靼交兵多年,就算不亲征,坐镇北平也方便调配军队。”
苏檀一惊,连忙劝道:“陛下,此事三思啊,之所以当年父皇把陛下安排在北平城,就是方便出兵抵御鞑靼。可毕竟那时陛下是亲王,而现在不同了,不如还是安排一个得力人选去罢。”
苏枳看着他说完,面色冷清,这让苏檀心里猜测了很多,也在想刚刚是不是自己的话引起皇上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