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楚月盈拦住了她的动作。
北和侍立在一边,继续听吩咐。
“明日,你亲自送去一些补品,从库房里挑,你亲自去,底下的那些小丫头不懂事,容易搞砸了。贤妃身体不好,伺候陛下不容易,也吩咐御膳房里,不要慢待,多做些贤妃爱吃的。”楚月盈说完这些,打个一个哈欠,“你出去吧,床幔不用放了。”
“是。”北和应下了。
北和退出房间之后,楚月盈起身,走到了房间的尽头,那里只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青瓷的花瓶,只是花瓶里面没有花,里面乘着的只有水。
没有人提过这个为什么会放着一瓶水。
打扫房间的婢女会每日给这个花瓶换水,从不间断。
楚月盈拿起了这个瓶子,将花瓶稍稍倾斜,撩起了衣袖伸进了花瓶之中,拿出了一枚方形的金钥匙。
就在楚月盈快要从水里面拿出那枚金钥匙的时候,手没有抓住,钥匙就从手里面滑出去了,掉进了花瓶的底部。
不知道婢女换水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过这枚钥匙,不过无论是花瓶里有水还是没水,她自从把钥匙放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唉。”楚月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又失败了。
她把花瓶放好,将手上沾的水擦在了自己的衣服上,衣服便被浸湿了。
“算了。”楚月盈没有管身上的衣服沾湿了水,径自走向窗边。
平日里,她的房间,是很少会打开窗户通风的,房间里一直都点着大量的熏香,味道长久不散,若非长时间服侍她的人,一时间怕是都不能接受这里的味道。
那些因为这个原因被赶出去的孩子,倒是委屈了。
楚月盈轻笑,推开了窗户。
夜间的风,消失了白天里的温度,带着凉意,楚月盈单薄的衣衫抵挡不住这样的寒凉,透过她宽大的衣袖钻进她的衣服里面,楚月盈不自觉地抱紧了自己。
你是不可能会忘记那个人的,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永远记住她,那为什么在你的身边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出现,来顶替她的位置?
她啊,那个人,是谁都不可能被取代的。
君玉澜,你究竟是在想什么?贤妃,这个称号也是能随随便便用在别人身上的吗?湘院也是谁能住的吗?你究竟是在侮辱你自己还是在侮辱我,湘院是你从未忘记的地方,而那里生活过的人,也是我生命里无法泯灭的痕迹。
楚月盈捂紧了心口那里,虽然她与那个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但是对于她很重要。
重要到,需要牺牲一个至亲之人,去抵命。
这才是楚月盈最心痛的地方。
她这些年来,没有让湘院荒废,这并不是君玉澜的手笔,而是她安排的,也是因为如此,君玉澜并没有找她的麻烦,任由她掌控整个后宫。
夜深了,天也就更加凉了,楚月盈的心夜就更加凉了。
“苏银沉,你死了十四年了吧,你死后的每一天,总是会有人日日夜夜惦念着你,包括我也一样,挣脱不了你的噩梦,以为你死了就结束了,可是呢,变成了一个什么样子,你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鸿沟,横梗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谁都忘不了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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