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意识中,男人分两种。
好的,坏的。
但实际,男人没一个好的,只不过,他的坏是分人的,按碟下菜。
故而,男人说白了,无过于明着坏和阴着坏。
前者的坏能落实在别人的眼里,痞里痞气、玩世不恭,这些都是可以用肉眼看到的。
而后者,看似清风霁月无欲无求,实则,吃人不吐骨头。
秦深,就是第二种。
江仙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视线充满了迷茫,盈着水汽,像是一头迷失在幻境中的小鹿。
她想不懂,曾经冷冷清清神仙似的小情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坏。
坏到极点。
她都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能坏到这种地步。
而坏成这样的,不是别人,就是她养了两年的小情人。
她对他毫无防备,甚至都没把他当男人看过。
江仙捂紧自己的小被子,委屈得不行。
已至傍晚,江仙习惯性犯困,没一会就睡了过去,做了个梦。
梦里,是她跟小情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瓢泼大雨渲染着夜的墨色,淹没了整个城市。
比滂沱的夜色更加漆黑的,是秦深那双掩映在濕漉漉刘海下的眼睛。
像是于无尽夜空中泼满了浓墨,黑压压的,在“哗啦啦”的雨声里,宛如能吸人的黑洞,直叫人心尖发颤。
但他的眼睛有多黑,他的脸色就有多白。
刚刚浆白好的纸张都比不上他的白。
毫无血色,像只深夜街头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