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两人便与徐家夫妇作别,只是刚至门口,喻子衿便有些为难。门外拴着两匹枣红马,显然是为喻子衿和袁起准备的,但实际上自己并不会骑马......
见喻子衿一副犹豫不前的样子,袁起不禁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那个,我,不会骑马。”喻子衿有些为难,愣愣地瞪着马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不会骑马?”袁起一脸震惊。北原自古以来,不论男女,凡是十岁过,家中长辈皆会安排习马术一事,是以北原境内如喻子衿这般大的姑娘,且不说精湛,却都也会些马术的。
被袁起这么一说,喻子衿不禁脸颊发烫。自己虽不是北原人,没有十岁习马术的规矩,但作为东启战神战王喻烽的女儿,长这么大竟不会骑马,要是说出去,也确实太过丢人了。
见喻子衿有些失态,袁起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抬手挠了挠脑袋,随即笑道:“没事儿,我带着你就好,女孩子也见不得非得会马术不是。”
语罢,袁起爽快的翻身上马,向喻子衿伸出一只手。
“对了,还没问呢,你家住哪?”袁起将喻子衿拉上马,坐于自己身前,用双臂护住,一扯缰绳,马儿稳健地跑了起来。
“我......你送我到白城就好,麻烦了。”喻子衿也不是故意隐瞒自己是东启人的事实,不过是将袁起的帮助当做江湖救急,经此一见,就此别过,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也能少些麻烦。
袁起却以为喻子衿仍是心存戒备,因而不肯说出家址所在,心下也能够理解,不在多言,策马向白城的方向奔去。
一刻钟后,两人到达城门口。由于城内禁止策马疾驰,因而两人在距城门还有一小段路程时,便下马不行。
“今日城内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城门口巡查的士兵,竟比往日里多了一倍。”见城门处排着队进城的百姓,以及周围值岗的士兵,袁起蹙眉低喃。
语罢,喻子衿也抬眸看去,却在看到一个青色的身影时,心下立马警铃大作,快步躲至袁起身后。
感受到喻子衿的异常,袁起望了眼城门处的检查官员,霎时反应过来,转过身,将她严严实实地挡住,“抓你的人?”
意外救了喻子衿的那夜,袁起便看出那些人衣着样貌皆是偏于南方,并不来自北原,再看城门下的青衣男子,更是了然。
“你知道我的身份?”袁起竟能这么快猜到自己所言为何,喻子衿心中的警惕再次升起,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兔子,草木皆兵。
“不知道,只是猜测你不是北原人。放心吧,你不愿多说,我也不会强求。”望了眼似是因为某种变故,而变得有些一惊一乍的喻子衿,袁起忍不住出言安慰道。
“对不起。”喻子衿霎时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袁起在看到青云的一瞬间,第一反应是保护自己不被发现,而她却还怀疑袁起,一抹愧疚涌上心头。
袁起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反而有些担忧现下的状况,“那你接下来怎么办,那些人看起来像是不想善罢甘休。”
“若是绕路从白城去郓城,怕是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到不了,再加上寒冬已至,暴雪前行可不是什么好事。”袁起略微思索,望了眼身上的衣服,心下来了主意,“不如这样吧......”
城门口,青云行至一旁的马车边上,俯身抱拳而语:“世子,尚未发现郡主的下落。若是她昨日连夜逃出白城,我们在此堵截,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马车内传来一阵充满冷意的声音:“她一定会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守城的士兵寒声问道。
“这位大哥,我老伴近来似是染了病,全身起了麻子,便连夜赶到白城,找大夫医治。还望大哥行个方便。”老人缓缓说道,有些佝偻的脊梁伴着说话上下起伏。
身旁的老妇人低声捂嘴轻咳,不经意间露出一截手腕,略显暗沉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地冒着红色的小点,手指处似乎还有些腐烂的迹象。
士兵见后只觉得有些晦气,况且上头要找的人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子,只道与这身染疾病的老夫妇定是无关,挥挥手,便让两人进去。
喻子衿与袁起两人状若无意地相视一眼,对士兵连声道谢,而后迈着蹒跚的步子朝城内走去。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