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梁也一脸急切“大郎,家里有爹呢,爹会看着他们好好给村民治病的,你就快随公公去吧。”
一遍遍的催促声中,昔语棠挑高眉毛看着他笑。
徐大郎将心一横,屈膝跪了下去。
“大郎!?”徐梁难以置信的朝那边冲过去。
俯视着跪倒在地的身影,昔语棠高挑的眉落下,脸上的所有表情也都归于平静,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我本以为你还是会有些底线的...既然你如此想去,便祝你不要后悔吧。”说着转过身往回草堂走。
“解药呢?你是打算出尔反尔么!”徐大郎大怒,撑地起身就要过去抓昔语棠。
徐梁此时正巧奔了过来,一听解药什么的,心就凉了一半,抓过要走的徐大郎开始把脉。
昔语棠脚步不停,幽幽道“裹了朱砂的糖丸,能有什么解药呢?”
“什么糖丸!我现在全身痛痒难耐,犹如万蚁啃噬血肉,你却跟我说什么糖丸?可笑!”徐大郎挥开徐梁,就要再次去抓昔语棠。
“大郎,你确实没有中毒迹象啊。”
徐梁又一次拦下他,沉了脸色“不要再任性了,爹知道你是不放心村民,可陛下召见不能不去,拖时间也没用。”
昔语棠却在这时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过了头,声音飘渺,隐含笑意“万蚁啃噬....呵...”
徐大朗面色顿时难看至极,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他不信,不信是他自己吓自己,一定是那个女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解了他的毒,让他出丑。
一定!
眼看徐大郎走出院门,胡文成唉声叹气走进草堂“师父,小老儿怎么觉得那后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吧。”人心这种东西,谁说的准呢。
“师父的意思是,他以前都是装的?也不像啊。”
昔语棠摇头“我不知道。”
“那师父为什么会让他去?”这是他非常不理解的,他了解的昔语棠,绝不是个肯闷声吃亏的人。
“他想去,就让他去呗。”
昔语棠耸肩“有些人啊,不撞南墙是不会死心的。就算你是为了他好,给他铺平一切道路,他都会觉得你是阻挡他前行的人。”
“比如我。”说着昔语棠灿然一笑,笑意直达眼底“可是为我铺路的,是我老爹,他可以不竭余力将我护在羽翼之下。我却不是徐大郎他爹,他想撞南墙,我没有阻挡的必要。”
“师父如何确认,他一定会撞南墙?”
“因为...我能掐会算。”昔语棠俏皮的一眨眼睛,神秘非常。
胡文成无奈,转而又想到一事“对了师父,你知道于老弟去哪了么?今天一直没看到他。”
昔语棠愕然“于帮主没找你辞行?”
这怎么可能?
这次有可能就是生死一别了,怎么会不好好辞行呢?
“辞行?”胡文成不解“于老弟是去哪了么?”
昔语棠不知道于平用意,也不好贸然说出实情,只好道“他昨晚说临时有事,要回闾阳一趟。”
“哦,这样啊。于老弟想来如此,知道他的行踪小老儿也就放心了。”说罢,收拾东西,就去给照顾病人了。
人都走后,徐梁倒是意外的没有出来指手画脚。
可能还在屋里瞻仰圣旨呢吧,不论如何,总归这一日过得相安无事。
傍晚,昔语棠从徐家草堂出来,飞云就等在院门口。
昔语棠略惊讶的看着他“飞云?你家将军找我?”不会这么快就有线索了吧?
“是。”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营地,送至帐外飞云打起帐帘就止步了。
昔语棠弯身进去,如那晚一样,云虚凌坐在一张小几前,小几上摆着的还是那几样不知道是什么的菜干。
不同的是,小几上只有一双碗筷。
而隔壁几上,还有一双碗筷,小几上摆的也不同于他桌上的吃食。
“嚯!藕丝羹,八宝鸭,姜汁扁豆,如意卷,你发财啦?”昔语棠看着一桌美食,两眼放光。
“昨天飞云回了趟闾阳。”
“这种事,不该悄悄的么?这么高调的带吃的,你不怕被人发现啊?”昔语棠见他改成了背对自己,一边问一边摘下面纱品尝美食。
“就算不带吃的,也会被人发现,况且,在下也没打算瞒过谁。”云虚凌也动筷子吃饭。
“那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履行承诺,请我吃顿好的?”
“嗯。”
“不想问问今天接走的神医为什么不是我?或者于平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昔语棠将脸自美食前拔出来,好奇的盯着云虚凌的背影。
他摇头“在下想,不论为什么不是昔姑娘,都不会对姑娘要做的事有什么影响,毕竟李泗还在姑娘手上。”
“至于于平,在下这里到是有个消息,五都雄的所有人于下月处以腰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