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周统领,好自为之。”楚不凡走过去笑着道,伸手替他弹了弹肩膀上的灰,嘴里哼着歌,背着手在周游的注视下,蹦蹦跳跳地下了庆城山。
周游心中烦乱,右手攥的死紧,转身瞧着秦笙墓碑前的贡品,气不过一脚踢过去将贡品全部打翻,口中直骂,“贱女人,都死了还得出来作妖!”
“周统领!不好了!太子殿下出事了!”太子府的护卫远远瞧见站在秦笙墓前的周游焦急喊道。
周游听后大惊失色,想到自己和楚不凡在这里耽搁的时间,正好可以让有心之人下手。“该死!”周游一拳打在秦笙墓碑上,瞧着来报信的护卫道:“我们马上回府!”
说完,周游往前走了两步,腰间却是一凉,他转身瞧着报信的护卫,一脸疑惑,“你这是做什么?”
那人冷道:“周游,周统领,太子殿下对你那么好,你也真下的去手?”他瞧了瞧秦笙墓前乱了一片的祭品,冷哼了一声,“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屡屡在太子面前说秦笙姑娘的坏话,秦笙姑娘也不会化成一抔黄土,太子殿下更不会因为悔恨一蹶不振。怎么,太子殿下不过斥责了你两句,你便敢对太子殿下下手,你好大的胆子!”
“我没有!太子殿下现在如何了?!”周游辩解道,“是楚不凡干的,是她动了太子殿下!”
“哼,周游,你辅佐太子殿下这么些年,怎么一出事就往女人身上推,一点长进都没有!走罢,回去受死!”那人说完,一脚踢在周游腰腹处,周游生生受了一记,才发现这个不起眼的侍卫竟然功夫这么高!
他还想反叛,但是浑身却绵软不已使不上力,脑海中划过楚不凡拍他肩膀那一幕,那时好似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楚不凡在那时给他下了药!
“贱女人!”周游低吼了一声,转身要往楚不凡离去的方向奔去,后脑却被那人猛敲一记昏过去了,昏倒在秦笙墓前。
楚不凡欢天喜地的回了家,本想着拉着轻舟出去转转,好买些首饰庆祝庆祝,不料一进府便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待她进了正厅,发现楚丞相官服没换坐在首座,一旁的楚夫人面色凝重,二人瞧她进来,示意轻舟关了正厅门,楚不凡看这架势,二老是想跟她商量些大事。
“爹,娘,怎么了?有什么事还得关门讲?”楚不凡问道。
楚丞相眉头紧蹙,看了楚不凡一眼,问道:“你去哪了?怎么没带轻舟,现在世道很乱,一个女子出门还是多小心些。”
“知道了爹。”楚不凡老实道,一旁的楚夫人早就坐不住了,她白了楚丞相一眼,走过来拉着楚不凡坐下,连珠炮地便说:“不凡,太子李闲的事娘本来想一直瞒着你,可事情太大总会瞒不住,昨日叫小厮告诉了你,你怎么一点没在意?”
“太子李闲被陛下重罚,听说都打的下不了床了,他行事荒唐是荒唐,可咱们到底要嫁给他,若他倒了,你的前途也就完了。所以,你爹打算去找太子李闲,对他加以规劝,然后让自己的门生辅佐他,好让他争口气,别再做出阁的事了,你们好好过日子才是正道。不凡,你觉得呢?”
楚夫人说的苦口婆心,楚丞相也连连点头,楚不凡瞧着二老的样子,心情却一点点凝重起来,他们只有她一个女儿,不能用女儿的前途冒险,只能不断给太子好处,让太子对楚不凡好一些。这世间,纵然像楚不凡这等贵女,仍旧逃脱不了身为女子的悲哀命运。
“爹,我们非得要巴结他么?一味的巴结换来的不是太子李闲对楚家的体贴,他就是一匹狼,他会吃掉咱们家的!”楚不凡道,“就算女儿要受苦,爹爹你也不能松权,若是你放权力给他,咱们楚家在朝中势力一旦减弱,他只会对女儿更加看不起,还不如让他畏惧女儿,不敢动我。”
楚丞相听完女儿的话,还在犹豫,他没有儿子,只有楚不凡一个女儿,以后的势力楚不凡继承不上,只能把朝中势力交接给女婿。楚不凡说的对,那样也是一种保护楚不凡的方法,可他一死,那些势力没有找到新的主人,根本不会把楚不凡放在眼里,还会有谁在意楚不凡的死活,那样一来,楚不凡的境遇或许更差。
左右都是不太好的结局,楚丞相想拿自己现有的权力向李闲赌一把,婚事不可退,那他可以选择跟李闲做笔交易,与其死后势力消散,不如利用这势力为李闲拼个前程,到时候楚不凡是皇后,就算没有宠爱,李闲对她不好那没办法,其他人谁还敢欺负皇后?
楚不凡知道楚丞相的打算,又道:“爹,周游进了御史台,御史台什么地方,参奏大臣的职司,看着不起眼,实则很厉害。现在爹和御史大夫们关系好,咱们楚家有个不对的地方他们不敢动手,若是爹的势力弱化了,一道请安折子咱们全家都得死。女儿成了皇后又如何?御史台连皇帝都参的,更何况是皇后?!”
楚丞相无奈摇了摇头,不好办,怎么都不好办,若不是楚不凡以前病重,他怕柳家推辞,否则现在楚不凡早已成了柳家妻,怎么还会纠结这等事?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