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看见陶轻舟跟异域中人站在一起,不知在商议何事,就在旁边不远的茶馆!我们下去查看一番,到时抓住他的把柄,让皇兄把他打入天牢。”
长图下车之后,秋雨虽然不大,但是长时间的站在雨中,此时他的衣服早已没有了一处是干的。
我眯着眼睛跳下车,指着那边的景氏茶记,一行人冒雨跑过去,茶馆里面的店小二过来招呼我们一行人。
车夫留在车上待命,我们三人全身湿透,此时头发遮住脸庞,别人看不出来真实面容。
我环顾一周,发现司寇南行在靠窗的位置似乎已经跟陶轻舟谈妥了,整理东西似乎就要离开。
店小二一直在纠缠我们,问我们要喝些什么,长图把他打发之后,我跟绾妤追过去,司寇南行已经消失不见,他居然从后门逃出去了。
转眼过来看陶轻舟,发现他披着宽大的袍子,带上黑色的帽子遮住面庞就想要离开。
我给长图一个眼神,长图很快领悟,然后越过人群,飞起过去,提起他的衣袍带至茶记外边。
我们追出去之后,长图一把把他的衣帽掀开,他弓着腰,低着头,我看不亲切。
“陶轻舟!”
结果他哆哆嗦嗦的转过头,人早就被掉包了,陶轻舟早就逃出升天了,此人一直喊着饶命,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刚刚命你假扮的人往何处去了?”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刚刚那位大人说我只要穿上他的衣服站在那边一会儿,他就能给我一块黄金,我拿到黄金衣服之后,便站在那边,谁知道你们就把我抓住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看他的样子,估计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临时被抓来当替罪羔羊的无辜之人而已。
“长图放了他吧。”
长图将信将疑的听我命令放了他,那人踉跄着很快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当中,我们本来已经转身离去了,但是长图越想越不对劲。
他留下一句不好之后便追出去了,消失在我们的眼前。
小白带着我们沿着刚刚的路途跑出去,跑到巷口拐角处的时候长图在原地抓起地上的黑色衣袍,还有一张人皮面具。
“公主,刚刚那人易容了。”
“什么?”
“公主请看,这是人皮面具。”
他摊开一看,果然就是刚刚那人的面容,此时的陶轻舟早已逃之夭夭,司寇南行也行踪不定。
今日一事只得作罢,我摆摆手,道:“罢了,此人狡猾至极,恐怕你我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回到马车上之后,马夫的尸体躺在地上,脖子上一道细细的伤口,已到见血,出鞘便要见血,剑法如此精妙之人,长图蹲下查看车夫的尸体,摇着头。
“长图,能通过伤口猜到凶手是何人作为吗?”
“并不能,江湖之中的高手如云,更何况还有外族之人我们不曾得知,集云镇本就是鱼龙混杂之地,今日这件事情,恐怕我们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了,并未劫财,也没有拿走别的东西,这是想要给我们一个警告。”
“好啊,他陶轻舟竟然如此狂妄,本公主既然决心揪住他,就断没有因为一点威胁就放弃之理,他那么不想要世人知晓他的丑事是吧,那么我就查出他的丑事之后昭告天下,让世人皆知,他陶轻舟就是一个不仁不义的伪君子。”
没了车夫,长图便充当起了赶马的任务,本想再去寻一个,但这种地方,长图不相信任何人。
想他堂堂一介云南郡王的三子,生活再艰苦,恐怕都没有干过这些下人才做的事情吧。
“辛苦你了长护卫。”
“不辛苦,皇上吩咐卑职护公主安危,卑职让公主受惊了,回去还得主动向皇上领罚。”
“长护卫不必如此,今日之事本就是意外之事,再怎么怪也怪不到长护卫的头上,何来领罚之说。”
“夜深了,公主累了就睡会儿吧,别再费心说话了。”
“无碍,一个无心之人又何来费心之说,哈哈哈!”
绾妤的作息很有规律,这会儿早已经靠在侧壁上面睡着了。
我说话声音不好听,害怕吵醒绾妤,我干脆就坐到长图的身边,随他一起驾车。
一场秋雨一场寒,此时的风扑面吹来,寒意四起,我忍不住抱紧双腿,把身体蜷缩成一团。
“公主冷就进去吧,卑职一人能行。”
“我就是睡不着,你也别卑职卑职的了,你也别叫我公主殿下了,其实自我当上公主的这段时间以来,我就害怕其实这些不过就是一场梦而已,到时梦醒人散,所有皆是虚妄,岂不可笑?”
“公主不必忧心忡忡,皇上吉人天相,才能天下皆知,天定之人并非想换就换。”
长图目视前方,我一直盯着他的侧脸看,说到此处他似乎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脸上微微挂着忧伤。漫漫长夜,黑黢黢的道路,听着蛙鸣虫叫的声音,我抱紧膝盖。
轻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