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请节哀。”
第二天一大早,帅府的白幡刚打出去,白嘉年就来致哀。
岑大帅一脸严肃,神情淡漠,面对白嘉年的安慰没有任何反应。
“大帅,这正使杀害官眷,此事我一定要向两宫和陛下汇报,还岑姑娘一个公道。”
白嘉年见岑国璞面色不变,以为对方是太过镇定,便开始义愤填膺。
岑国璞点点头,一副随便他的样子。
白嘉年有点摸不透岑大帅的心思,但他清楚这位大帅是非常疼爱小女儿的,现在这副样子怕是因为小女儿忽然遇害,伤心过度了,便厚着脸皮凑过去道:“大帅,上次白某和大帅商议的事,不知大帅准备的如何,现在这正使又害了大帅的爱女,这可是新仇旧恨一起报,上不负皇恩,下又对的起岑姑娘在天之灵。”
岑国璞微微愣了一下,脸色木然:“啊……你的意思……”
“自然和上次一样,天圣教余孽未清,两位钦差不幸遇刺,神不知鬼不觉……”白嘉年神秘地笑笑,手向下比划一下。
岑国璞像是还未从巨大的悲痛中醒过来,眼神茫然:“连副使也不放过?”
白嘉年名义上是两宫的特使,实际只是西太后的人,当然巴不得将东太后的表外甥罗凡也给清除掉。
“大帅,这增寿是先帝长子,虽说是出生有些说不得地方,但毕竟是先帝血脉,此刻除掉他可是为了江山社稷,这天圣教作乱在前,百姓再也经不起战乱荼毒了。”
岑国璞显然没搞清楚状况,呀了一声,转头看向白嘉年,面露惊讶:“是先帝的……血脉嘛。”
白嘉年道:“大帅可是哀伤过度,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大帅迟迟没有行动,这才导致令爱……啊,我不是埋怨大帅的意思。”
岑国璞挥挥手道:“我知道了,你这是急着回京复命。”
白嘉年点点头:“那是自然,天京城总归是大帅的,白某人此次来,名为视察,其实只是助两宫和万岁爷解决那一个麻烦而已。”
“解决掉正使,你就回京复命,那天京城呢?”
白嘉年心里暗笑:果然更重视自己的利益。
他面色诚恳:“自然现在如何,将来还是如何,朝廷对大帅的倚重是永远不会变的,特别是这次,若大帅能帮两宫解决掉这一心腹大患,大帅的地位定然会稳如泰山,谁敢撼动?”
岑国璞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御史台那些人每天都忙什么,弹劾折子听说雪片似的每天飞呢,说什么盐道被我毁了,说什么天京城的宝物都被我搬回湘西老家去了,哼,还有人竟然说我和天圣教勾结的。”
岑国璞用力一拍桌子:“我若和天圣教勾结,何必浴血七载,枪林弹雨拼杀出来,我湘西子弟战死沙场无数。”
“是,是大帅劳苦功高,湘西子弟皆是国之栋梁,朝廷会有更大的封赏的。”
白嘉年只想马上借着岑大帅的手将增寿除去,拍马屁不懈余力。
“白公子可有妙计?老夫擅长在战场上排兵布阵尚可,这阴谋诡计可是比不过你们。”
岑国璞话里有话,明着暗着指责两宫背后捣鬼。
白嘉年这才松口气,方才见岑国璞表情有异,那一刻他还有些犹豫和怀疑,现在听对方开始出言讥讽,终于放下心来,这就是岑国璞的作风。
于是他凑过去,在岑国璞耳边嘀咕一阵,岑国璞捏着胡子道:“这再次推到天圣教头上,那言官不是更要鼓噪,我拿下天京城一年还让残匪刺杀了钦差,这可是大罪,不行,不行,不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