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宫太后的意思?”岑国璞看着手里的密旨,心里打鼓。
“是,增慎行不能留,找个借口将他处理了,对外就说是天圣教残匪袭击,以身殉国了。”
白嘉年眼中寒光闪现,彷佛刚才那个赞叹增寿讲义气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岑国璞捻着长须思忖着。
“不能。”
白嘉年声音冰冷:“大帅,这增寿来的目的你也是知道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妄图想用你来做踏脚石,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杀了就杀了,哪有什么理由。”
“老夫要做纯臣,不能因为增寿和诚亲王有罅隙就落井下石,毕竟当年老诚亲王可是一代贤王,老夫不能因某些人好恶杀人,何况杀的还是一个宗室。”
岑国璞一脸义正言辞。
白嘉年看着他,嘴角上扬:“我以为大帅被那乱贼软禁这些天,一定萎靡不振,其实……我看大帅是心甘情愿被软禁的吧?”
岑国璞一愣:“白公子这是何意?”
“一潭死水,下面有什么谁也不知道,功成名就就是亲兄弟也会心生罅隙吧?”白嘉年索性坐到床边,笑眯眯地看着斜靠在床头的白发老人继续说道,
“我一直觉得奇怪,天圣教的人怎么能一击而中,你们出城练兵,就给人袭击了帅府,后来连岑姑娘都被人控制了,还有九帅,就算是亲兄弟,野心太大,知道太多的秘密,还容易惹麻烦,不如借刀杀人除掉的好吧?大帅,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岑国璞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原来……你才是隐藏在背后的钦差,朝廷用的障眼法。”
如果白嘉年真的是从浙江赶出来,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岑国璞明白了,朝廷派来俩初生牛犊,由着他俩一路上瞎折腾,不过是为了将天圣教,将自己的目光都吸引到他们身上去,实际暗地里另有安排,白嘉年就是暗中安插的棋子。
“哈哈哈哈。”岑国璞大笑起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使还费尽心思将你迎进城,这可真是……引狼入室与虎谋皮啊。”
“增寿必须死,这事还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白嘉年不想和他继续啰嗦下去。
“为什么?”
“难道你还真指望他娶你那瞎眼闺女不成?”
白嘉年冷笑连连:“就他那一簪子插眼睛的狠劲,将来吵架掐死你闺女都有可能,再说,你确定你那闺女活过来还是当初那个人吗?”
白嘉年斜睨着对面的老人:“无毒不丈夫啊,为了引蛇出洞,不惜拿自己亲闺女冒险,佩服佩服。”
岑国璞声音嘶哑:“老夫余毒未清,这会儿累了,公子还是先出去吧,时间久了怕是两位钦差要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