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书院的案子到了最后,还有个问题就是张可欣到底是怎么死的。
按照林夫人的说法,她恨张可欣委身于林山长,玷污了清白,便利用张可欣后庭出了问题的机会,将那圣丹碾成粉末混在药膏中给他涂上,时间久了,张可欣便迷恋上那种轻松,飘飘欲仙的状态,可是那药膏中却再也不添加圣丹了,张可欣难受的摧心蚀骨,多次派小厮送信哀求,求林夫人赐他一些药膏,他实在无法忍受那痛苦。林夫人不为所动,反倒回信说这都是他的报应,他为了向上爬,不惜显出后庭供林山长亵玩,那就要承担恶果。
所以张可欣给林夫人的信中说:我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已经猜到那药膏中一定掺入某些药物,是那药物折磨的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天骨头缝里像是有无数虫蚁啃啮,苦不堪言。
最后,求不到药膏的他决心一死来控诉林夫人和林山长。而他的死却被林夫人利用,她故意做出种种假象,将林山长拖下水,揭开林山长的面具,露出内里一张淫邪的脸。
林山长在大刑伺候之后,却说出另一番话语:“我利用婉莹的丑事威胁张可欣,他若乖乖的从了我,我就不对任何人声张此事。”
“林夫人的事你怎么知道?”
增寿看了罗凡一眼问道。审问过程中,罗凡一直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她跑族长那状告其父,我那不要脸的二哥竟然还写了一张自辩状,条条都是指责亲生女儿勾引他,老族长以为那自辩状被烧了,其实烧掉的是假的,真的在我手里。”
罗凡忽然明白过来:“你用它做什么?”
林山长被拷打的浑身一点筋骨都无,百无禁忌知无不言:“自然是敲诈他,要钱。我对女人没多大兴趣,他曾经提出来可以将婉莹送给我随便玩,我没同意。”
怪不得林夫人家败落的那么快,原来钱财早都被林山长敲诈去了。
罗凡拳头捏的格格响:“于是你后来用那自辩状要挟我表姐?”
“不,未曾要挟她,开始她在书院规规矩矩,我没想对她如何,我给张可欣看了,他惊慌失措求我千万别泄露出去,他愿意从了我,我没想到这家伙狡猾,竟然趁我睡着之后将那自辩状毁掉了,不过他既然成了我的人,那要怎么玩就由不得他,我还给了他如意书院,也算对得起他,万万想不到,他贪心不足蛇吞象,竟然还要害我,真是该死,死的好。”
林山长哈哈大笑。
林学监羞愧地垂下头去:“大人,下官家族出此道德败坏之人,下官实在无颜再做学监。”
“嗯,不错,这吉祥书院内还指不定有多少乌烟瘴气,你们林家是要对此负责。”
增寿蹲下身子,看着别打的血肉模糊的林山长,忽然古怪地笑了笑:“张可欣这个笨蛋,爱上了一条美女蛇,可惜啊,一个正常女子,被家族生生变成美女蛇,最后害人害己,什么百年书香世家,内里男盗女娼,各怀鬼胎,都是个大笑话。”
林学监一脸羞愧不敢反驳。
“所以,舅舅,那张可欣是为了林夫人才委身于林山长的?”
听完这些后秦九瞪大眼睛问:“舅舅为何不将此事告诉林夫人?”
“告诉她有何用,她喜欢的不是张可欣,而是张可欣身上的纯洁善良,一旦那些品质被破坏,她就恨不能将其置于死地。这位林夫人啊,从被侵犯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爱人和被爱的能力的。”增寿叹口气,“所以小阿九,我们不管受了多少不公,还是要努力向上的,不能像林夫人,自己被毁了就要毁了无辜之人。”
想到这里,阿九的手指滑过车帘子:“初七,我这个六舅舅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呢,真希望他是我的亲舅舅啊。”
初七嘴一撇:“九姑娘,你忘记他背后是怎么害你的了。”
阿九笑了笑,摇头不语。
其实她想说的是,若是亲舅舅,她就不会生出点别样的心思了。
鱼对水说,你看不到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水说,我看的到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这世间百态,多是因有了这些痴男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