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宇一听到李世民如此摊牌一样的发问,神情也是一紧,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师父口中说出个两不相帮的字眼来。
他知道历史发展的轨迹,再加上经过这几个月与李世民的相处,早知李世民是个如何杀伐果断的人。
此时又怎会不明白李世民有此一问的真实意图,一来是看李玄霸的立场,二来也为日后如何对待李玄霸定下基调。
虽说李玄霸假死遁世,但是说到底毕竟都是李渊的嫡子血脉,若是和他一条心,一起对付李建成李元吉也就罢了,总能得个善终。可若是选择两不相帮,说不得日后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之时,刀把一歪,干脆一起宰了,来个斩草除根也未可知。
明宇这边为师父如何决断提心吊胆,紧张不已,哪知师父李玄霸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且不说我早已与李建成仇深似海,势不两立,就单凭玄霸从小便与二哥交好,受得二哥多方照顾,玄霸自然是要站在二哥这边。要怎样做,如何做,悉听二哥吩咐便是。”
看到师父此话一出,明宇也是松了一大口气,心中大石落地,偷眼观看李世民,见他神情也是一缓。
李世民仰天大笑,笑的肆无忌惮,看得李玄霸心中莫名其妙,实在搞不懂二哥怎的突然如此。
倒不是他为人愚钝想不到李世民话中的深意,而是他为人重义,恩怨分明,心怀坦荡,以己度人,心里并无那些鬼蜮想法。
李世民笑过半晌,开口道“三郎,你能说出此番话来,二哥欣慰不已,从小到大没白疼你!”
李玄霸也笑道“二哥说的哪里话来,虽说一母同胞,但是熟亲熟近,玄霸心里还是有本明账的。”
李世民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问道“三郎,既然如此,你我同胞兄弟,亲如一体,二哥别的客套话也无需多说。我还是将玄甲军交付与你,二哥眼下兵权不保,这八百余人的玄甲军可就是我最后的底牌了。若当真有那么一天,能不能让他们令行禁止,唯我号令是从,可就全看你的了!”
李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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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也知道自己身上压负的担子有多重,郑重答道“二哥放心,玄霸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现在的玄甲军,仍旧是虎牢关前那支唯二哥马首是瞻的精锐劲旅!我观军中上下一心,人人都憋着一股劲,要为二哥报仇!”
李世民听后也是喜不自胜,连连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玄霸你要多费心,帮二哥多盯着点军中。毫不夸张的说,二哥的身家性命,可就靠你这最后一手底牌保全了。”
李玄霸拍着胸脯保证道“二哥说的是,事关重大,如何小心谨慎都不为过。玄霸回到军中后,定会暗中留意,仔细观察,断不会出了茬子。”
紧接着李玄霸又道“不过,玄甲军这军心士气毫无问题,可这军备方面,还需要二哥出面。现在军中兄弟们日子很是不好过,太子派了独孤家的人卡死了军中的补给,粮草军械得不到给养,大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二哥大事在即,长此下去,兄弟们得不到补充,怕是战力要大打折扣。”
李世民听完,神色一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道“好你个独孤家,趁我不在,什么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与我为难!”
不过旋即李世民神色一黯,道“眼下情势紧急,我要借故养病,暗里做些准备,这些事情倒是不太方面出面。不过想来得知我回京,独孤家有些事,倒是不敢做的太过明目张胆了。唔,这个粮草么,容我想想。”
李明宇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突然插口道“我看不如这样,既然二伯不方便出面,索性由我们知味楼出头,以私人的名义劳军,为玄甲军送去吃食,给大伙补充粮草,将养身体。”
李玄霸犹豫道“怕是未必能成罢?听说那独孤家主事的独孤寿,是个爱财如命的主。县官不如现管,若是见你每日里大鱼大肉的送过去劳军,岂不眼红,怕是要从中作梗为难。”
明宇呵呵一笑,答道“贪财好啊,最怕他不贪。贪婪就是他致命的破绽,他不是见财眼红么,那就索性用金银喂饱了他,堵住他的嘴,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玄霸一撮牙,道“可那出身独孤家的独孤寿也是累世豪门,他的胃口怕是小不了。”
明宇哈哈笑道“师父莫要担心,你徒弟我眼下别的没有,可这银钱嘛,还真是赚了不少。二伯大事要紧,只不过稳住独孤寿几个月而已,他要多少,我给多少!哪怕就将这知味楼赚的全填进去也无妨,左右不过是放在他那暂存些日子罢了,日后总要连本带利的全收回来!”
李玄霸听完也是一惊,没想到徒弟几月不见,就已如此财大气粗,在长安创下了偌大家业。这徒弟从小被他养大,往日里可没见他表现出来有这种陶朱公日进斗金的本事。
明宇见师父满脸疑问,嘿嘿笑道“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又何况咱们分别了几月之久。待有空,我再为师父详细解说。”
这边师徒二人说话,那边李世民沉吟半晌,已经思虑好了,点头认可道“既然这样,那也好,先容那独孤家的人猖狂几天,日后再一块算笔总账!吃了我的,总要连本带利的全吐出来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