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颂,我虽江湖布衣,没什么身份,但是如果有人打着利用我的旗号······”
她理了理自己有些发皱的衣襟,漫不经心,很是随意:
“就算是下地狱,也必定拉他一起。”她漂亮的黑瞳射出一丝慑人的寒意,和往日的狂妄草包不同,此时的宁无妄似乎是一把被剑鞘锁住的利剑,所有的情绪都深藏功与名。
宋颂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幽邃冷峻的眸子灿然生辉,秋起燃烧的热烈和夏日夺目的灿阳都不及那景致万分之一,而瘦削凹陷的脸颊仍旧看起来怵人:
“如果是地狱,那和小妄妄一起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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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尖尖染红了天边,而血红色的天空上是层层乌云,缓缓向西方的地平线流去。
挂在天边的太阳似乎散发着炙热的光芒,如同燃烧的炉圈,铺满碎石块的路,仿佛成了融化的淡淡铅色。
日落时分,橘红色,鲜红色和酒红色的余晖交织在一起,灿烂辉煌。屋里的木柴燃起,毕毕剥剥作响。
饭菜香在四周弥漫开来,整整半座山都笼罩在烟火气中,烟从厨房里升起,院子里,已经摆好了一张张桌子,而等待开饭的人兴致很高,桌上摆着酒,众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荤段子,十分开心。
“秋老大,你说他们扑了空不会掀房子吧?如果女魔头一跺脚一发火,你那新建的二进宅子可就保不住了!”
“哈哈哈,保不住就保不住了呗,咱们秋老大还在乎一个二进宅子,大不了到时候再去鬼听楼拿点,”来人食指拇指摩擦着做出钱的动作,“再建个三进的宅子,再把后院扩一扩,到时候秋老大可有福了······”
“不过女魔头那里好说话吗?外面不是都在传女魔头可凶了,长得七尺,肥壮如牛,生起气来双目圆瞪如铃铛,可吓人了!”
“哎呀,什么女魔头啊,都是传说,女魔头就是一个虚名,俺见过,就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娃子,长得那叫一个水灵,要俺说,秋老大,你后院里那十几个姨娘都比不上呢!”一个喝得微醉的中年汉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猥琐地笑了起来。
另一个人把他手中的酒抢了去:
“王拐子,你说话就把话说全,勾起俺们的口水有意思吗,快点快点,女魔头长得到底怎么样?身段如何?脾气呢?”
“是啊是啊,王拐子快说,不说不给吃酒!”
“快说!”一贯喜听荤的众人开始起哄。
王拐子一看这么多人捧场,咧着一口大黄牙,拿出说书的气势,双目有神开嗓:
“话说那被人称为女阎王的女魔头其实并不像你们说的那么吓人,她不打人时就是一个娇蛮的千金小姐,见过千金小姐吧?说些深情奉承的好话捧哏就笑得合不拢嘴愿意为你生为你死,女魔头也一样,你们不知道她为了得到心爱之人也是低声下气,死缠烂打,撒泼上吊寻死······”
“啊?那不和我们追求女人一样嘛······”有人插嘴道。
“被说话,王拐子,咱们可不是要听女魔头怎么追别人的,咱们要听女魔头模样身段!”
“好好好,模样身段什么的,那是绝顶顶的好啊,你们这里有人见过云曦阁的七朵仙花吗?”王拐子呷了一口酒,继续道。
“我见过,我见过,那个绝色,我敢说这世上绝不会有更好看的人了!”
“是啊,前几天云曦阁办了欢庆宴我也是有幸一睹七朵仙花的芳容,真是······”男人一脸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