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观想到一个词,她恐怕现在是有进气,没出的气了。想到这里,她还能咧开嘴,笑上一笑。
杨过来求解药,裘千尺自然不肯,言观眼尖,一下子便发现了藏在人群中的裘千仞。
她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可不能这样就被搅黄了。
她藏在后头手里拿着一条细绢子捂着胸口往前走,公孙绿萼轻轻一把将言观拉住,轻声道:“姑娘,你要去哪儿?”
她因着裘千尺的缘故,并不能去见她的心上人,只远远的站着,可言观却又不同了,她轻轻的摇头道:“你站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救杨大哥,只怕我手里的解药保不住,我现在身上只有一颗,其余解药我都密封分布存在其他地方。这是解药的位置。”
言观逐一说出她在日前将解药所藏之处。她这样做,其一是多重保障,其二便是她希望今日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许失了求生欲望。将这些丹药给她,她自己会觉得自己身当大任,不会轻易寻死。
言观沉默了半晌,又道:“你看过记在心里便可,假若你……假若你被人挟持只为了解药。你便说出一处保命便是。”
公孙绿萼见言观要走,伸手扯住她的袖子:“你别走……”
言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莞尔道:“公孙姑娘,你……你不要怕。”
见公孙绿萼眉目含悲,她的声音却越发柔和起来,她轻声道:“现在情况复杂,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不可以伤害自己。”
言观说了这话,公孙绿萼的身子却轻轻一颤。言观瞧她的样子,心中了然。她原本不准备再说什么。公孙绿萼却不放手,她涩声问道:“容姑娘也是为了杨大哥么?”
言观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歪着头甜甜一笑:“我并不为谁,我只为了自己。”言观说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复又道一句:“除却生死无大事,世上之事并不只有一个答案。你……你啊……要好好活着。”
千万不要再做出这等傻事了。
她这个小蝴蝶的翅膀,大概会改变一些什么吧?
言观愈发觉得呼吸困难,她知道完颜萍封住她周身几道大穴,本是缓兵之计,但若是这样久了,恐怕她还未做完这最后一件事便……彼时屋内已乱作一团,她定了定心神,飘然从后头缓步走了出来。
她一出来,众人的目光则都聚在她的身上了。
黄蓉此刻正抱着杨过归还的郭襄,见着当日失踪的郭芙,不禁哑然失声:“芙儿……”
言观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她觉得难以呼吸,但抬头看了看小龙女只见他面色苍白似乎比她还过犹不及,她缓缓地转头道:“娘。”
外头传来许多杂声,言观立在大厅中央,拿出怀中的青瓷小瓶。
“解药在我手里。”
她的声音清澈而温柔,在嘈杂的大厅里犹如落在地上的钢针,铮地一声……
四处慢慢静了下来,言观歇了一口气,又开口道:“不必再求取解药了。”
言观伸出手拿出解药,正值如此,突然屋顶喀喇一声响,灰土飞扬,登时开了一个大洞,一人从空跃落,挟手便将言观手中的瓷瓶夺了去。
言观见解药被夺,心知这是必然,原著这药乃是绿萼交给黄蓉一行人,被公孙止所夺,没想到她搅和进来以后,这公孙止还是将她的解药夺了去。
言观淡淡道:“好一位公孙谷主,却不想做这等鸡鸣狗盗之事,确是随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