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事情发生了变化。他又回头看了看,他感觉到心脏似乎漏了一拍。敌人的追击消失了。他举起一只的手,示意骑手们放慢他们的速度。
“他们撤退了,”他说道,脸上带着怀疑的表情。
在骑手中,有一个叫汉斯的年轻人,留着一头凌乱的红褐色头发,一直跟在他身边。
“我们要骑马回去吗?”他问道,脸几乎和头发一样红。
卢比奥正要摇摇头,准备回答。但突然,一阵弓弩射出的箭矢从他们周围的树墙对面射了进来。这是一记警告性的凌空抽射,大多数都打在树干上,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但是其中一支不一样,这一支巨大的箭矢尾部有四片尾羽,这支箭把汉斯连同他身上的半身甲一起射穿了,留在他尸体上的箭尾甚至还在不停地颤动。卢比奥感到他的兴奋变成了恐惧。这一切都是预料之中的。但是他该怎么做呢?
“叛徒!”从树林的掩蔽处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下马投降吧,不然我们就在你们所站的地方杀了你们。”
几十个人走到阳光下,许多人拿着刚装好弹药的弩。没有逃脱的希望了。卢比奥绝望地环顾四周。更多的法塔林协会的手下的人出来了。看到这完全不利的形式,他自己的部队还是把手举了起来。他的心在下沉,卢比奥准备做同样的事情。
然后他体内的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断了,好像他体内某个东西突然爆炸了。卢比奥狂怒地嚎叫了一声,猛踢他的马肚子,这匹马吓得飞奔起来。他一路狂奔向法塔林协会的士兵队伍。
最前面的一名男子挥舞着沉重的长矛走了出来。马突然转向,差点把卢比奥甩了下来。长矛从他头顶呼啸而过。他尽量伏低身子,试图控制他那匹狂奔的骏马。
他低头向后看去,看到那个男人举起一张巨大的弓,搭上箭,拉开弓,朝他射了一箭。但奇迹发生了,射向他的箭没有射中,紧贴着他的背擦了过去,他感到背部有一种灼烧感。但他仍然骑着马向前,几乎被狂怒蒙蔽了双眼。任何挡住他去路的人都被撞到一边。
卢比奥咬紧牙关,继续猛踢马肚向前狂奔。惊恐和愤怒的叫声渐渐消失了。他从肩膀上向后看过去。他已经挣脱了束缚,但这个念头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安慰。
他的几个手下躺在森林中的地面上。其他人则被敌人控制住了。他非常肯定地知道,如果他的计划被预见到,那么加索尔的行动也很可能早就被猜到。这一次,他失败了,反抗军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他后面的追击撤退了,他为了摆脱追击把马背上的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扔掉了。再骑了一阵之后,埃米尔在一个高高的山脊上停了一会儿。他警惕地回头看了看,希望至少有一个同伴骑马过来迎接他。
但让他失望的是,没有人来。他只能辨认出一些马正沿着远处的路被牵走。法塔林协会的手下大部分已经从视野中消失了。卢比奥刚要骑马离开,但突然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远处,一个骑马的人从树林里出现了。他个子很高,腰间挂着一柄比普通的剑要大的多的长剑。他穿着精良的盔甲,上面雕刻着奇特的花纹,但是更怪的是,那个人在盔甲外穿着一件前开的黄色长袍,卢比奥猜测他没准是一位法师。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的目光越过开阔的空间相遇了。卢比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身影,准备马上骑马离开,但有什么东西把他拉了回来。骑马的人看起来也犹豫不决。也许他正在考虑是否要跟在他后面上来。或者可以派人去追击加索尔带领的部下。最后,那位法塔林协会的法师把他的马头调回树林方向,低沉的号令声升到了空中。
卢比奥掉转马头,他的愤怒仍然很强烈。他不能让事情这样结束。尽管机会渺茫,但他必须设法回到加索尔身边。如果老人能得到警告,他的部队可能还有机会前往远处的那几座山里。
他轻轻一抖手腕,策马慢跑起来,沿着山脊走去。卢比奥试图寻找一条可能的路线,绕过那些他刚才认识的人,他们现在出没在他和剩余部队之间的树林里。反抗军的前途危在旦夕。对方的策略和计谋都比他更高明,但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
他脸上痛苦和仇恨的表情组成了一副可怕的面具,卢比奥骑着马回到了森林的掩蔽处。众神为他作证,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梦想破灭而不战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