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放下手中的玫瑰株苗,就要把温婉按在怀里疼爱,“别喊了,爷我的脸皮薄,倒不如关起门来做点什么更实际。”
温婉???这个闷骚!
“我去做饭啦!”她转身往屋子里跑,如长了翅膀的蝴蝶般飞走,红色长裙翩然擦过地上的玫瑰花瓣,扬起一片娇艳的景色。
穆大爷低头看着自己鼓起的裤裆???好生气哦。
明明这车是他先开起来的,结果他这个驾校校长被温司机反撩得浑身发热,他是不是该给温司机颁发一个最佳学员奖?
穆郁修盯着女人那抹翩然而去的背影,彼时西边的夕阳铺满整个天空,她仿佛被一层光彩笼罩着,卷发的弧度极柔极美,整个人透出欢喜和幸福感,惊艳着他,也温柔了他这一生的时光。
男人嘴角上扬,眼中全是宠溺的笑。
这时池北辙打来电话,一句话便把穆郁修一颗火热的心冻结,封入冰窖,“阿修,盛家二少刚刚告诉我温婉在昨天放弃了他为她找到的那颗心脏。”
夕阳的余晖渐渐散去,带走最后残留的温度,初夏的季节昼夜温差大,穆郁修四肢僵硬地站在那里,只觉得浑身冰冷,一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巨大的反差让他险些栽在地上,许久都没有回过神。
“我猜到了。”男人高大的身形被夕阳拉长,背后刚种下的玫瑰株苗耷拉着叶子,花朵枯萎凋零,这样的氛围下他整个人也失去了生命般灰败,穆郁修紧握着手机,竭力保持着冷静说:“阿辙,晚上你过来一趟。”
挂断电话后穆郁修伫立在玫瑰丛中久久未动,他垂眸看着腿边一朵一朵的玫瑰花,心仿佛破了一个窟窿,婉婉,其实你既非玫瑰,也不是牡丹。
你是罂粟,绚烂华美,红得似火,胜过人间所有繁华,带有剧毒,我却早已成瘾
,我穷尽一生也戒不掉,更愿沉沦,至死不休。
所以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死呢?
就算没有了盛祁舟为你找到的那颗心脏,我也不允许你放弃自己,我一定会救你。
温婉做好饭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穆郁修花了两天的时间,正好把上千株玫瑰种完。
温婉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回去吃饭吧。”
可几秒后却感觉手指间一片湿黏,温婉一愣,随即想到什么,摊开穆郁修的掌心一看。
鲜血和泥土混合在一起,一根一根玫瑰花刺扎入掌心里,就连另外一只包着纱布的手也难以幸免,白色纱布早就被鲜血染红了。
“你不是戴手套了吗?怎么还会把手弄成这样?”温婉抬高声音质问穆郁修,心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进屋做饭时穆郁修还乖乖戴着手套,没有被玫瑰花刺扎伤,怎么只是一个小时的功夫,他的手掌就已经变得这般血肉模糊了?
“嘶。”穆郁修疼得吸气,刚刚接电话时取下了手套,后来心里想着给温婉换上一颗健康的心脏一事,竟然连被玫瑰花刺扎到都没察觉,此刻才感觉到痛。
他却不甚在意地抽出手,转而用指尖擦着温婉的眼泪,戏谑地笑着道:“我故意的。你忘了阿帆说过,若是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付出了什么,那就要让那个女人知道。婉婉,我如果不流这一点血,你怎么会记得我给你建造一座玫瑰园的辛苦和用心?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可以一辈子记得我对你的这份情意?”
神经病啊!温婉气得想爆粗口,“啪”地用力拍掉穆郁修的手,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去屋子。
穆郁修???这就是花样作死的下场吗?
穆郁修面上的调笑散去,叹了一口气跟上温婉,原本以为是真的惹恼了她,可却见她转身便找来医药箱。
“婉婉……”穆郁修只觉得心口猛地一震,呢喃着,伪装的情绪差点就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他多想抱着温婉,告诉她他什么都知道,让她不要害怕,他会和她一起面对,哪怕迎来的是死亡,他也不会让她一个人离开。
“过来坐沙发上。”温婉见男人伫立在那里不动,架着一双血肉模糊的手,她心疼得厉害,多大的责怪都散了,把医药箱放在茶几上,走过去拉住穆郁修。
温婉直接跪在地上,从医药箱里找出碘伏,先清洗了一遍穆郁修的手掌,随后用小镊子把扎入掌心里的玫瑰花刺一根一根挑出来,忍着没有掉泪,说话时喉咙里却带着哽咽,“阿修,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虽然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我爱你’,但是你所做的每件事和为我付出的一切,都在证明这个命题,可你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表达你对我的爱意,只会让我心怀愧疚,给我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这难道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更何况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如何来照顾我?阿修,你只有先对自己负责,才能对我和我们的未来负责。”爱是给予和付出,从开始到现在这个男人默默地为她做了这么多,早已不需要再证明他的这份爱了,她也绝不会心存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