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温婉重重地摔下话筒,从床上爬起来,在后面找到电话线后,用力地拔下来,又跑出去吩咐张妈,“这屋子里有多少座机,你现在去把所有的线都给我拔掉!”
歇斯底里、泣不成声,整个人都在颤抖,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被眼中源源不断淌出来的泪水打湿,仿佛被大雨浇淋过一遍。
张妈吓得愣在原地。
温婉再次抬高声音吼道:“去啊!聋了吗?!我让你去拔电话线,所有的!”
“好,我现在就去。温律师你身体不好,二少嘱咐过不能让你激动。”张妈低声说了一句,连忙去各个房间拔电话线。
温婉顺着门板滑下身体,慢慢地坐在地上,身体不好?呵,就是这样一副残破的身体,他还是千方百计地想得到。
她那么爱他,他却只想睡她。
张妈再回来时,看到温婉保持着抱膝的姿势,把脸埋在膝盖里许久没有动。
她慌忙蹲下身叫她,她也仿佛没有听见似的。
张妈疾跑回房间在温婉的包里找出药来,按照盛祁舟交代过的,倒出两片来,端了温水又回到门边,一边叫温婉,一边把她从膝盖里扯出来。
她没有反抗,本能地把药咽下去,又抬手按住心口,喃喃自语道:“为什么还在跳动?”
张妈从来没有见过世上那么悲伤的表情,手中的杯子滑落,反手抱住她,“孩子,坚强点,都会过去的。”
温婉趴在长辈的怀里,突然想起死去多年的母亲来,她失声痛哭。
这边穆郁修握着手机的手慢慢地垂在椅子边缘。
怎么又演变成了这样的结果?他分明想借此机会好好对她说清楚,却提出这样卑鄙的要求来。
他以往用尽手段才逼迫她屈服,太多次了,不仅没有磨平她的尖锐,反而适得其反了吗?
他越是这样,她越有精力跟他对着干,宁愿鱼死破,也不愿再屈服。
怎么办?
这一次他已经没有任何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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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卫航还在厨房做早餐,听到穆清寒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柔声说:“阿寒,你坐着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哦。”穆清寒闻言停下往门口走的脚步,返身走过来几步,冷笑着问:“你要我坐在哪里?沙发上吗?洗干净了吗?”
陆卫航动作一顿,挺直脊背,半晌没有动。
“你光明正大地和董唯妆搞吧,我走了。”穆清寒虽然选择维护陆卫航,但并不代表她原谅了陆卫航的出轨,这是两码事。
她还是要跟他离婚。
“啪嗒”一声,陆卫航关了火,大步走出来拽住穆清寒的手腕,把她压在厨房门外的墙壁上,“走?昨晚在我怀里时,怎么没说要走?”
穆清寒被激怒,二话不说抽出手甩了陆卫航一个耳光,“你陆大律师的技术好,我也欲罢不能,但现在我就是不想要你了,你能怎么样?你老实地跟我离婚吧!别因为怕我把你送进监狱,而委
屈了你自己。你放心,我就当不知道你做过的这些事……”
说到这里,她更加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也不知道大哥是不是真的有办法。
“阿寒……”陆卫航此刻被穆清寒甩了一耳光,他再次弱下来,满眼痛苦地看着她,“我不是怕你去告我,我是真的不想跟你离婚,我爱你啊……”
穆清寒没有再听下去,借此机会转身去厨房拿了菜刀出来,威慑地说:“我跟你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回穆家去,你不怕我那个脾气暴躁的爷爷一枪毙了你,你就尽管追过去。你不同意离婚,我立马把你送进监狱去。”
陆卫航看到穆清寒拿着菜刀,不怕她直接砍过来,而是担心她伤了自己。
他沉默片刻,回到客厅把离婚协议书拿过来,当着穆清寒的面撕成两半,他指着门说:“你去告,我就算是坐牢,我也不会跟你离婚。”
穆清寒愣了一下,心中有片刻的动容,但很快又恢复常态,“好,我们法庭上见。”,说完便走,
陆卫航果真没有再追出来。
虚情假意,说到底他还是怕她把他送进监狱。
真是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他陆卫航就跟盛祁舟一样,那苦肉计演得以假乱真,她不知道事实或许还会被他骗,现在她知道了,她越看陆卫航,越觉得陆卫航虚伪。
只是温婉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