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祁舟手指一颤,咖啡洒在裤子上,他却没有心思理会,站起身几步走到温婉面前,眼眸里燃起一簇火焰,“上次是因为我抱了你,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因为我刚刚说了我喜欢你吗?”
“温婉,我有追求你的权力,你也有拒绝的立场,何必要做得这么绝?”他冷声讥诮,“而且靠着你这张脸,你所不知道的,又有多少人暗恋你?难道你每一个都要疏远吗?为了顾及穆郁修的感受,你难道不要工作、不要正常的交际了吗?”
“靠着我这张脸?那么二少你知道整个盛氏的人是怎么在背后议论我的吗?”温婉想到刚刚听到的那一番话,到底还是有了委屈和怒气,“流言蜚语的杀伤力有多大,二少你比我清楚。我怕我再留下来,不仅是盛氏那些对二少有意的女人,我觉得就连t市所有想得到二少青睐的名媛闺秀,都会想着法子对付我。”
“什么流言蜚语?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盛祁舟正这样说着,何熠在外面敲门。
“你先等一下。”盛祁舟对温婉说完,坐回办公桌的椅子上,脸上又恢复一贯的从容不迫,出声让何熠进来。
何熠看到温婉也在,迟疑了下,但盛祁舟并没有阻拦,他只好低声道:“二少,我们和容氏的合作项目,容氏那边发来邮件说……他们要撤资。”
盛祁舟弯了弯唇角,漫不经心,却又透着鄙薄,“合同都签过了,他们想撤就撤了吗?”
“就是合同出了问题。”何熠说到这里,转头看温婉一眼,“盛氏和容氏的合同是温律师负责的,让温律师个人来解释会更恰当些。”
温婉并没有说话。
因为像盛祁舟这样的人物,必定有一定的判断能力,再者上司还没有问她,她擅自开口,反倒会弄巧成拙,落了把柄给别人。
果然,短暂的沉默后,盛祁舟说:“何熠,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不要妄下结论,而且我相信温律师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确实。
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各种签名和盖章都在上面,她当时和陆卫航两人都确定无误了,现在却出了问题,难道不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她吗?
“温律师确实不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但若她是有意的呢?”何熠提醒盛祁舟,“二少,你不要一时昏了头。你忘了温律师是大少的女人吗?她若是大少派到盛氏的商业间谍,那就另当别论了。”
“够了!听不懂我的话吗?你现在约容昭明见面,好歹容盛两家还有那么深厚的交情,在容氏出现危机时期,我铤而走险帮他,他就算背叛盛氏,也要给我一个足够的理由。”盛祁舟说完又把目光转向温婉,压抑着怒气,温声说:“既然是你负责的案子,你和我一起去吧。”
何熠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心理有些不平衡。
二少三番两次为了温婉徇私破例不说,此刻事情都那么明显了,二少还在维护温婉。
盛祁舟正穿着西装外套,转过身看到何熠没有听从他
的吩咐,他修长的眉毛一挑,阴冷地眯起眼睛,扬声重复一遍,“打电话约容昭明见面。”
何熠连忙道:“我进来之前已经打过电话联系容昭明了,他说容昭媛今天安排了化疗,他要陪着容昭媛,抽不出时间来。”
容昭明这架势显然是要跟盛氏公事公办了。
盛祁舟又慢慢坐下,抬手揉着跳动的太阳穴,只觉得脑子疼得厉害。
以往他遇到这些事从来都是从容不迫、力挽狂澜的,但刚刚表白被温婉拒绝,对于向来要什么有什么的他来说,多少是个打击,再加上这件事表面上看起来确实和温婉脱不了干系,他一时间只感到有些烦乱。
内线响起来,盛祁舟接通后低声说了一句,挂断电话后吩咐何熠,“通知几个高层管理和相关负责人开会,温律师下楼时顺便把陆经理叫上来。”
温婉愣了一下,疾步跟在往外走的盛祁舟身后问:“二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参加会议吗?”
盛祁舟脚步未停,“不用。”
“但是合同是我负责的,不管怎么样,你们要开会商议,我怎么可能不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