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池北辙,穆郁修的朋友,我想阿修应该对你提起过我。”
温婉愣了一下,“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什么多大的事。温律师方便见个面吗?我有些话想当面跟你说。”
温婉闻言蹙起眉,有些歉疚地笑道:“很抱歉,我和我的老板正在去机场的路上。我们去b市出差,大概需要四天左右,如果池先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等我回来再约可以吗?”
那边沉默了几秒后温和地说:“那好,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再见。”
“再见。”温婉挂断电话后,还有点想不明白池北辙找她有什么事。
因为穆郁修?
他生病了?
那也不对。
池北辙就是个医生,就算穆郁修生病了,也不会找上她。
虽然这样想,温婉却有些坐立不安了,只想重新打电话问问池北辙找她究竟做什么。
她也不过是两天没有见他,两天没有听说他的消息了,却总觉得这日子漫长得好像过了几年似的。
车子渐渐远离市中心,温婉却只想立即返回去,就好像这次跟盛祁舟去了b市,她以后和穆郁修再也不会有机会了一样。
只是若真的回去了,他们难道就有机会了吗?
温婉摇了摇头,习惯性地蜷起身子。
下一秒肩上一紧,男人还带着温度的西装外套已经落在她的身上。
盛祁舟满眼的关怀,声音温粹,“是不是冷了?我让何熠把冷气关小一点。”
温婉道了一声谢,难得没有拒绝盛祁舟。
盛祁舟看着她淡粉色的两片唇瓣一张一合,不知道怎么的,禁欲多年的他,突然很想一亲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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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刚刚也听到了。”穆郁修的公寓里,池北辙收起手机,对身侧一脸阴沉的穆郁修说:“温婉和你的二弟在去机场的路上,估计现在应该坐上飞机了。”
穆郁修仿佛此刻才愿意接受事实一样,倏地站起身,拿起车钥匙就走,却被池北辙拦住,“你打算追上去吗?”
“不然呢?我让他们像上次一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烧烈火吗?”穆郁修的声音轻蔑,却又带着嫉妒和愤恨,“我还不确定那晚她有没有和盛祁舟发生什么呢,现在那么快又和盛祁舟一起去出差。我不追上去,难道等着那个死女人给我戴绿帽子吗?”
穆郁修这种说话方式,连池北辙这样好脾气的人听了也有些生气,他现在总算体会到身为当事人的温婉是什么感受了。
他重新把穆郁修拖回来,板起脸冷声讥诮,“前几天干什么去了?现在人都走了,你才知道急了是吗?装!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
“我告诉你,你若是还布你那什么局,设计让她主动回来,你就等着绿到底吧。你以为爱情是做生意?你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大手一挥指点江山,你想要的就到手了?不信你还真可以试试,我看你机关算尽不择手
段,每天都在计较谁付出得多,谁付出得少,你赢多少利,又亏损多少,能不能把握住这份感情。”这世上能用这种语气,能敢这样劝导穆郁修的,除了穆郁修的外公外,就只有池北辙了。
穆郁修顿了一下,转身坐回沙发上,点烟抽上,“好,听你的,我不去追了。她就算嫁给盛祁舟,做什么盛家二少奶奶,我也不会再管了,我和她到此结束了。”
他的表情在淡青色的烟雾里看起来落寞而颓废,全然不是平日里那个霸气冷漠的男人。
大概是烟雾熏到了眼睛,他只觉得眼眶里酸疼酸疼的。
也知道过了多久,他厚实的脊背像是被抽去骨干般佝偻下来,慢慢地把额头抵在膝盖上,拿着烟的修长手指一根根插入头发里。
雪白的肤色和漆黑的发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分明应该让人赏心悦目的,池北辙却只感到心都揪起来。
“她不在的这七年,我都没有像此刻感到这么无力、这么无可奈何过,因为我知道,只要她还回来,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会得到她,所以当此时此刻我再也不舍得伤害她时,我没有了可以挽留她的办法……”说到这里,穆郁修猛地抬起头来。
“我快要疯了你知道吗?!”他的眉眼间一片狂乱,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没有任何光亮和神采,而是死寂森然,面色和唇角都泛起不正常的苍白,然而眼眶却是通红的,像是濒临绝望边缘的兽,低吼着说:“我根本放不下她。没有她,我真的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