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的训练就这么完了?”黎夏川纳闷儿,他作为副队还未跟手下的小兵说上半句话,就这么散去总还有些不舍。
明承怏怏回道,“自然!难不成你真想教他们骑马射箭啊。”他心气儿不顺,说着话都是一副没精神的状态。
黎夏川可不在意他心情如何,见他负手离去这便快步跟上,继续道,“明日你有何打算?”
“再教他们一句训言,这次~默写六百遍!”
“那后日呢。”
“一边背着训言,一边跑操~”
“这,这,这……”黎夏川对于他这套破罐子破摔的歪理十分不认同,但自己也没有什么主意为他分忧解难,最后只能是自个儿低声自语,“咱可不是教书先生~”
“把一群萝卜丁大小的孩子给我,明显就是刁难。”明承也不是什么世外高人,没有那么高的道行化解心头火气,虽脸上并无异样,两只手早已是握的死紧。
还以为两个臭皮匠怎么也顶过一个诸葛亮了,最后还是被耍。两人悠悠从校场这头走到那头,抿嘴不言,各自神伤。
也不尽都是不如意,好歹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苦命训练,如今明承是一队之长,怎么也是个有头衔的小官。眼下没了事做,寻个理由出营府也是没谁去阻拦的。
“咱们这是去何处?”每次踏出这营府大门黎夏川都是一脸兴奋,总觉得这难捱的日子又过了一天。
明承伸伸胳膊也一副畅然自得的舒坦,说话也轻快许多,道,“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地方!黎夏川嘴角攸得挂上一抹邪笑,忽而想起之前明承说过一处叫“畅春楼”的地方,还有一位叫“汶羽”的姑娘,听着也知那是个什么销魂之地。本有心寻个日子去瞧上一瞧,没想到今儿就能去开开眼。
明承没明说要去何处,可黎夏川总有预感他们要去的就是畅春楼,此预感,八九不离十,如此笃定不过因着一条理由:自从第一眼瞧见这明家大公子便能察觉到,他的风流性子可是与自己不相上下。
两人还雇了辆马车,黎夏川心里高兴这便争着付钱。他一项也是很少带银子出门的主,只是想着今日见兄弟们,怎么也得喝上两盅,这便在钱袋里塞足了银两银票,总也不能失了幽国人的面子。
计划不如变化,钱虽然没花在喝酒上,能给姑娘们花,也是值了。
明承说了地址街巷,这便跟着黎夏川之后钻进马车,身子一瘫斜歪在软榻上,闭目养起神来。他是有些奇怪,黎夏川怎么变得如此殷勤起来。
“明兄!”
明承刚做起梦却被黎夏川的高声叫唤给吓醒。
悠悠睁眼,咂摸着嘴,还对梦中场景留恋不舍,可打眼瞧见黎夏川那副模样,不觉意识清醒。
呦呵!眼前一亮啊。
之前在校场的黎夏川不过是将半髻随意高挽,脸上也只有他本就白皙的色颜而已,可现在,发丝顺滑垂垂,新挽的半髻上插了根玉钗,脸色神气粉嫩,两道剑眉也愈发浓密力挺,他那双唇好像也抹了些淡红的胭脂。
总之,一眼瞧去就是个翩翩玉面少年郎,竟也与那日在街头高马之上初见的潇洒男子,全然不同。
“你怎么……”明承惊讶于眼前所见,眨了眨眼睛确认无疑,“这才眨眼功夫,你如何成了这副模样。”
说起,黎夏川更是窜出一团火。为了见畅春楼的汶羽姑娘,他着实是努力打扮了一番,而这些胭脂水粉也都是刚刚马车驶过街里时,叫马夫帮着买来的。
辛苦捣饬一路,没想到一掀开帘子,竟瞧见门梁上熟悉的几个字,“明景苑”!
“你先说,如何到了‘明景苑’!”黎夏川实在委屈,嘟囔着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