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子,也难得流着眼泪,却未哭出声。
捂着半张泛红破皮的脸,摇摇欲坠,缓缓站起了身。
松了松脖子,笑道:“曦妃自己去就是了,让这样一个没了体面的宫女跟着,怕是要惊扰我妹子的魂魄不安。”
曦妃大骇,退后两步道:“她是你妹子……你……你是青州帝君青华?!”
微微摇了摇头,否认道:“我不是。”
转头盯着曦妃,手里盘着核桃,笑道:
“他算个什么?”
“比不得我行事张扬,无所顾忌。”
“哪怕是你们柒州帝君在此,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若是跪好了,曦妃的这一巴掌,也可不作数算了。”
“我的手下人,会些功夫,打花了曦妃如花似玉的脸蛋,柒州帝君可要伤心了。”
曦妃颤着身子,蹒跚走向灵堂。
余光瞧着她走进了灵堂,方喊了一句:
“诚心诚意地跪,若我妹子告诉我,你跪她跪得不心诚,那可得一直跪到出殡的时候了。”
十几个妃子见曦妃往灵堂来,原先还扒在门槛上凑热闹,一下子同真见了鬼一样,涌进灵堂安安生生低头跪着。
只是原先都号丧挤眼泪,如今曦妃来,却是悄然无声的。
曦妃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余空骂人:
“一个个的都死了?!哭出来!”
半分的间隙都不曾有,似是早酝酿了感情似的,号丧的哭声顿时响彻大殿内外。
转头伸手一挥,老张命武卫抬来受刑的条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