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敷衍的拍了几下,正好对上帝君的目光。帝后正拿着帕子替凤雉擦汗,并未注意到我。
我迎上帝君冷淡又深沉的眸子,狠狠瞪过去。帝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便笑着去关怀大瑶长公主凤雉。
白峰崖道:“这公主…….竟和寻常女子不同。不知这一舞,是什么舞?”
我没好气道:“淮阴平楚!”
白峰崖赞叹道:“好一个淮阴平楚,气吞山河!”
我整了整心中的郁愤,起身道:“大瑶长公主的舞姿与一般小女儿的情愫不同,有大国,有大家,实在难得!”
太后赞许的点点头,我接着道:“臣有一事要恭贺太后!”
太后道:“不知还有什么喜事,要恭贺哀家的?”说着看了凤雉一眼。
太后说话一向温和,可言语之间却明显带着一层疏远和淡漠。
我笑道:“臣要恭喜太后,舫城水患得以延缓,数十万灾民幸免遇难,这正是太后洪福齐天,是上苍佑我青州!”
太后难得绽开笑颜道:“不曾想国师还会讨哀家欢心。这事华儿已跟我说过,将扩建蜀南寺庙的三百两白银用于赈灾,是华儿准的。华儿体恤哀家吃斋念佛,见不得百姓受苦,便将这银子另作赈灾款。此一事,做的对。哀家还想着,一个区区国师,怎敢擅自挪用三百万两国库的银子呢。”
凤雉剐我一眼,笑道:“是太后您佛缘广,才能使百姓不受颠沛流离之苦。”
我抬头看了帝君一眼,帝君的眼神从我身上飘过,淡淡扫视着百官。
原来他早就替我收了尾,太后才能因三百万两白银被挪用一事震怒到亲临帝城找我问罪,又悄然没了声响。
一时之间,我不知是该感激,还是另做他想。
我看着手中用上等蚕丝做成的圣旨,指尖触摸着一拳大的黄丝龙头,突然笑出了声。帝君高看我了,说来,委实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暗卫死后我差不离是个半瞎子,许多事上颇受掣肘。武卫只能护我性命,却不能做我的眼睛。
暗道原能直通城外珞珈山,如今暗道被填埋,没人进得来,没人出的去。从太后安排合德指认长命,到玄一排布人手在我府中大肆搜寻,再到暗道被迫填埋……等的便是如今这进不来出不去的结果。
那帝君呢?
他说合德之事自己并不知情,我便全然信了。可如今禁卫军黑甲重重围府,他又是打得什么算盘?
既然禁足已成定局,便当做,赋闲在家,陶冶情操罢。
时间过得快极,晃眼便是半个月。
这段时间府中极静谧,我每日醒来绕着九曲十八弯的苏府走上一遭,便能消磨掉一整个时辰,再去瑶光阁同长命说说话,又是半个时辰。
长命的身体逐渐好转,面色红润许多,性情也开阔不少。或许是小十三时常在旁陪伴的缘故,又或许是长命思及腹中的孩子,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