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竟伸手,抚上我手背。
白峰崖一脸焦急,我淡淡点头后,便也释然。
“叫什么郡王,便是见外了。我与阿央一见如故,阿央叫我阿聃如何?”
浅浅一笑,收回手道:“自然是好,阿聃。”
郡王欢喜的连连拍手,道:“好好好!今日真是神佛庇佑,让小爷……让我结识到阿央这样美妙的人。”
“方才听阿聃说话,觉得甚是有趣。既然是朋友,又何必拘束,只管爱说什么便说什么。”
郡王的目光又炙热了几分:“好!从今往后,这整个扈城,不,这整个西州,由小爷我罩着你!”
郡王凑近我几分,朝周围环视一圈,小声道:“当今帝君,可是小爷我的亲叔叔。”
明晚更正确内容........听这话,心里开心极了,只是不觉间又升起一丝醋意:“喜不喜欢的,小帝子都有了。”
帝君眉头一挑,仍是冷着一张脸:“生不出的。不会有什么小帝子。”
心头跳了几跳,脱口而出:“君上不留那孩子?!”
帝君张口哑言,垂下眼帘道:“那孩子身上,有大瑶皇室血脉,无论如何,都留不得。”
帝君抬起头,望向我道:“除了你和本君的孩子,本君都不放心。”
“帝宫里的孩子,没有几个是长得大的。大多,年纪轻轻便夭折了。”
“就像父君纳了不少妃嫔,但所有子嗣帝子,皆是太后一人所出。”
“与其一生不幸,不如从一开始,就没来过这世上。”
帝君的眼角,藏着难以寻迹的悲伤。或许他从前二十多年的帝子生活,看过许多生命来这世上,来不及昙花一现,便匆匆回归星河。
想起昨日死在浣衣局的吴嬷嬷,我很想告诉帝君,那是他的奶娘,太后也并非他生母。
可又一想,本就凉薄的帝王家亲情,如何耐得住这一击。
如此,还不如不说。起码太后看来,青华是她怀胎十月所出,总会顾及些母子情分。
那太后与先帝所出,真正的帝子公孙霖又在何处?
说来,那公孙霖,也是帝君同父异母的帝弟。
“君上,公孙孙一伏法后,其子公孙霖不知去了何处?”
帝君收起眉眼间的一丝悲痛,望着我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了。本君又如何困的住你?”
见我未语,帝君叹口气道:“跑了,不知去向何处。”
“帝君……准备如何?”
“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都得捉回来。”
浅浅点头,算是同意帝君所言。
“只是能否留下公孙霖性命?当初往平城潼关的去的路上,他曾试图刺杀臣,臣想亲自审个究竟。”
帝君愕然,神情竟似全然不知:“你从未提过。”
轻轻叹一口气,抵上帝君肩膀,虚靠着:“臣竟不知,这天下,有君上不知道的事。”
帝君任由我靠着他,指节抚进我额间碎发,无奈道:“本君也并非,事事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