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一本又一本奏折接连扔到天佑王脚下道:“这武将磐安,听说是你从边陲一步步提拔上来的,这折子上说,武将磐安身上背着三条人命,因兆尹王泽坚持秉公审案,放火烧了王泽宅邸,所幸无人员伤亡。”
“王爷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吧!从边陲到帝城这千里之遥的距离,都挡不住您这通天的本事,兆尹的折子,王爷说截就截。”
“前年兵部做财政预算时给王爷拨付了五十万两,可去年这账目上的开支却高达一百三十万两,王爷要钱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考虑国库空虚,缺乏进项?如今要赈灾,你一口一个国库拿不出,是个什么道理?”
我把玩着手中的沉香石,淡淡道:“王爷,一项项解释来听听。”
天佑一本本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折子,动作缓慢,眉头紧锁。
承乾殿是帝君还是太子时读书的地方,不似朝殿一般宽阔空旷,也不似寝殿一般构造复杂有三重门。四个角都添了红泥小火炉,有专门的宫人守着,整座殿都是木质的结构,地板是上品的黄梨花木,完全不需要拿什么汤婆子取暖,连地板都是热的。
天佑王欲开口,我拦住道:“叫人把户部尚书喊来再说。”
方才研磨的公公尖声尖气道:“奴才这就去尚书府请箫尚书过来。”
我看着一抹湖绿色摇摇曳曳远去,和天佑王深深对视一眼。方才那摞折子,正是这位公公拿给我的,其中正好有这么几本折子不是最近的,正好这几本折子是冲着天佑王去的。
不过半个时辰,那抹湖绿带着箫崇端来了,随行的,还有户部侍郎孙荐之。我让人给天佑王、箫尚书、孙侍郎各安置一个蒲团后,看了孙荐之一眼。
箫尚书笑道:“前年的国库开支预算,以及去年国库实际的各项开支,荐之都有参与审核,故臣也将荐之带来了,还请国师莫要怪臣先斩后奏。”
我点点头,孙荐之是箫崇端的佳婿,也是户部侍郎,箫崇端有意让孙荐之出头,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看看对面的三人,开口道:“箫尚书,请你过来是有些账目想核对,关于蜀南佛寺扩建所拨付的三百万两,是否有相应的开支预算?”
孙荐之抢先道:“国师,这三百万两白银并无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