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回思绪低声抽噎,轻轻拍着长命的背安抚她。
我吁口气,对长命道:“我答应你,不怪他。”
长命奔溃的情绪渐渐平复,也答应让我医治。我虽做好了心里准备,可看到溃烂红肿的下身时,还是倒抽一口凉气,说到底,在我心里她还是个孩子。
娇蛮,任性,但不失良善。
涂好伤药后我轻轻将被角揶一揶,一开始我碰到长命时她本能的抗拒,每一寸肌肤都在抖动,到后面应是对我信任,也渐渐睡着了。
我让羽林卫和暗卫保护好长命,接着走出客栈,去做我应当做的事。
我是青州国师,我不能意气用事。
孩子再坏,也应当循循善诱,好生教导。
哪怕我真的很想将这些孩子剁成肉糜。
我笑盈盈到了都尉府,邯霖,帝君都在,还多了两个人。
我大惊,道:“盛太医?还有……公孙喜?!”
公孙喜朝我一甩拂子,笑道:“回国师大人,君上先前知道您要一同去大瑶后,便派遣奴才去帝城将盛太医召来随行。”
我面上顿时一红,盛太医朝我点点头。
盛太医是我从柒州带来的,专司我一人,这事朝堂上下众人皆知。帝君是怕我……路上生病?
我又暗自啐一口,好你个天佑王,说什么怕玄一出事让我前去一救,怕早就与帝君串通好了等着我往坑里跳。
我局促的看向帝君:“君上不是说……公孙喜去了边关?”
帝君难得笑了:“若本君说的话,你句句当真,本君也就不用胀满肚子气。”
确实,是我错怪他。
邯霖不解其中缘由,但见我与帝君之间的气氛缓和不少,于是道:“君上,大人,不如我们来商议如何解城东之患?”
帝君蹙眉道:“为今之计,只有暂时封锁,再设药堂粥铺,安抚人心。”
我翘着二郎腿嘲弄道:“君上要留个仁德的名声是罢?城东饥寒,食不果腹,后帝君亲临,抚恤百姓,分发粥食,得以活命。”
“再将罪责一律推到都尉头上,既得人心,又能除了公孙首相留下的这颗盘根二十年的暗桩。”
“君上果真好谋略!”
帝君未语,见我嘲弄于他也未动气。
邯霖道:“大人,如今这场面小人也未料到。恐怕不是设几日粥铺,砍个都尉脑袋就行的。……都尉这脑袋也不大好砍,一旦触及那些同气连枝的宗族商贾,可就不好办。”
我见邯霖神色怔忪,道:“难为你到此时才想这事,邯霖,我送你句话,极衬你,叫……白日游四方,夜里补裤裆!”
一旁的盛太医使劲朝我打眼色,不过我并未注意到。过了半晌盛太医憋红脸终是没忍住:“国师,二郎腿……不雅……”
我这才注意到,忙将翘起的腿放下,对盛太医道:“老盛,让人带你去瞧瞧长命,好好给她治一治。”
盛太医是出名的耿直,软硬不吃,只认死理。
我见他毫无动作,复又将腿翘起,做二流子状,盛太医大骇,连忙道:“老臣去!老臣去就是了!您快快将腿放下。”
见我端坐,盛太医连忙出了门。他这职业病是愈发厉害,知道我正是葵水期,连腿都不许我翘。
“小十三,你也跟着去看看长命,陪她说说话。”
小十三早就担心长命的紧,见我发话,忙不迭跟着盛太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