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疑惑但是脚步还是缓缓跟上。
王允来到一片小树林，这是王允的小庭院，平常他便喜欢在这里歇息。
“你觉得大汉如何？”王允背对王牧凛声道。
王牧彷徨了下，看着林间飘落的叶子道：“秋将去，冬将至。”
王允点头：“那你眼中的大汉会如何？”
王牧眼神飘飞，看到一截长满真菌的枯树摇头道：“外露腐物，树将死，根难存！”
这一刻王允脸色凝滞，看着截枯木沉默许久缓缓转身。
“有救吗？”王允面色有些漆黑。
王牧直接摇头，历史上东汉之后就是三国，基本上没得救了，但是又看了看一副面色漆黑的王允，他知道这老头估计要爆炸了。于是赶紧转口道：“去腐，盘根！塑新生！”
王允顿时脸色好看了些，撇了一眼王牧似是在警告，渐而转过身去。
王牧顿时撇撇嘴，要不是住在你家里，才懒得给你面子呢！
王允当然不知道王牧所想，不然决定会回头拿藤鞭抽死这家伙！
“那么如何去腐？如何盘根！”王允背对着王牧凛声道，这一刻他是大汉司徒！
王牧收起随意，闭了会双眼，看着外边天空道：“君罪己，勤......！”
“大胆！”王允回头怒斥，一瞬间一股狂风暴雨般的威势笼罩在小院子，整个司徒府邸顿时寂静下来！上至妻妾，下至仆役无人敢动弹！
“一流？快到巅峰了？这老头好强！”王牧喃喃自语，他没想到这样一个普通老头这么强！但是想到王允身份也就释然，不过想起这还不算王允巅峰时期，如果张角之前，恐怕这王允的实力怕是直追贾诩李儒等人！
“臭小子！你可敢再说一遍！”王允大怒！一身威势几乎要把小院吹散了！那股精神力宛如实质。
“终究是一流！”王牧似乎是暴风雨之中的小舟摇摇欲坠，随时会倾覆一般！但是王牧会惧怕吗？昔日面对宗师之境的王越他不怕！后来面对顶级之境的张角！他依旧不怕！如今面对王允他会怕？恪守本心！我心我持！
“再说一遍又如何？”王牧眉锋一扬，和王允双目对视，与此同时龙渊剑醒颤鸣一声，一股不弱于一流之境的气势瞬间和王允分庭抗礼！
“你。”这一刻王允愣住了，他没想到王牧这小子敢如此顶撞他！更为令人惊讶的是王牧这才多大？就拥有和一流抗衡的实力了？那柄剑！给他的感觉很是熟悉！黑剑？不是！
“我？王司徒，你心中的大汉究竟是怎样的？”王牧已然和王允对峙，这一刻他不再处于弱势！
“心中的大汉？”王允有些恍惚，似乎回到少年时期，那个追逐梦想的他，但是片刻之后王允双目微睁，怒声道：“忠于君，忠于汉！此世之身献帝王！”王允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回到一个毛头小子的问题。
王牧不屑嘲讽，这个表情顿时令王允怒气上杨！
与此同时角落一处一女子身子蜷缩，但是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和王允对峙的少年，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的神态。
“大胆！”王允怒声叱喝
王牧依旧我行我素，看着洛阳之外道：“你之大汉不过一族之汉，不过一人天下，忠君？可笑！”
“你！”王允指着王牧恨不得此刻立马叫人！但是他也知道此事叫不得！但是突然王允神色一变呵斥道：“谁在哪里！给老夫出来！”
这一下王牧脸色变了，他早就发现了，但是不敢说，担心王允这个发疯的老头波及到她！
“老爷！”来人却是貂蝉，颤颤巍巍的跪在王允身前！此刻的她脸色已经布满惊恐，但是却又极为平静！她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但是她跟清楚自己的性命本是王允所救所以哪怕王允取走她也心甘情愿！
“是你！蝉儿！”王允脸上的大怒不见，变得有些狠厉，少许挣扎之后道：“牧小子！杀了她！”
王牧彻底色变！
王允顿时急声道：“你还在想什么！你可知你刚才这番话若是传出去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王牧面色也变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番话传出去会有怎样的后果，但是要他杀死貂蝉？他下不去手！
王允大怒！复杂的看了眼貂蝉，他也下不去手！如若不然他怎会让王牧出手呢？
欲杀者不敢动，但是要被杀的貂蝉反而一脸平静，跪着的身子渐渐直立，不经意间还稍稍整理了下衣着，此刻的她没想过逃跑甚至没想过抵抗，只是静静的等待最后一刻到来。此刻的她如同清莲一朵，静芳芬放！
“行！你不动手！我来！”王允缓缓走向貂蝉，一步一步显得极为沉重！貂蝉却坦然一笑道：“老爷，动手吧！”
王允右手颤巍，面色恍惚。貂蝉笑了起来，她似乎看到了十数年前那双在她生死边缘将她抱起的双手！
锵！轰！
一道剑气斩在王允身前！王牧手持三尺龙渊，眉头扬起，双目化作冷锋一般直射王允！
“你！”王允终究没料到王牧出手的对象是自己！复杂的看了看貂蝉，神色闪过一丝放松，但是立马怒气上扬指着王牧怒道：“你不要命了吗？”
王牧撇了一眼王允，转而看了看貂蝉，低头看着龙渊脚步抬起走到王允和貂蝉中间，凝视这位大汉司徒道：“我王牧心有所持，也不需人为我所持！杀无辜以保全自身性命，那不过苟活于世！昔日张角用数万黄巾换取一瞬偷生！实乃妖道尔！我王牧不屑为之！”
“你！”王允怒其不争！想了想，最终只道：“迂腐！大丈夫不拘小节！这等所谓仁义实乃可笑！”
王牧气急反而笑了起来道：“若是如此算大丈夫！那我甘愿做一辈子真小人！我这剑只斩至恶之人！我之道只灭我大汉之敌！杀无辜？我王牧不为也！”
王允无奈，看着一直被王牧护着的貂蝉，脸上闪过几分狠厉但是最终只能转身。
王牧看着转身的王允顿时松了口气，轻轻扶起跪在地上的貂蝉：“貂蝉姐姐，走吧！”
“啊，嗯！”貂蝉楞了下起身
貂蝉美目涟涟她没想到王牧竟然不杀她，还救他，更为令人惊讶的是王牧还说服了王允！
“王牧！你族叔可曾留有遗言！”这时王允突然问道。王牧一愣，不知道王允这老头又怎么了，想起当初王越临终嘱咐道：“生当为大汉之人！死亦为大汉之魂！”
王牧说完便走了，身后貂蝉恍惚了下回头看了看背对他们的王允，小脑袋歪了歪，又看着前面走出很远的王牧赶紧追上去！
这时停留在小院之中的王允，脸色早已没有当时的怒容，相反却是一脸笑意。
“王越啊，你算是做了一次对事！”